驾车的人眉头一拧,当机立断转了马车的方向。
还不忘禀道:“王爷!属下先带您与王妃到临时居所!”
本来王府换了守卫他们是知道的,就在方才,余南卿的人暗中解决了王府守门的守卫,等余南卿回到王府的时候可以直接进府,做到若无其事。
若没有元和帝插手,光是长公主的人,事情理应就是这样发展的。
余南卿说了,被换下来的守卫不是普通的守卫,才刚把守卫解决,就来了士兵把王府包围,暗中肯定还有元和帝的探子蹲着。
天下之大,莫非皇土,何况还是小小的京城。
就在这时,又是“倏”的一声,一支箭矢突然从车窗射进,竟径直瞄准了苏挽烟的脑袋!
余南卿眸中寒光一沉,掌中内力瞬起,就在那箭矢离苏挽烟的脑袋还有毫厘之差时,整支箭矢被余南卿隔空握住!
指尖一旋,一股无形的内力像在马车之内无中生起,“咻”的一声倏响,箭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向窗外,顺着原来的轨道直接要了暗中之人的性命。
余南卿看着飘摆不定的窗帘,那暗中之人就是通过窗帘飘起来的小小缝隙,锁定了苏挽烟。
眼见这招行不通,藏在暗中的人也不再畏畏缩缩,一时间屋顶上,楼宇上,一排排身穿黑衣的弓箭手搭弓上箭,随着领头人的大手一挥,数十支箭矢齐齐射向马车!
同一时间,马车的周围突然涌出许多也身穿黑衣的黑衣人,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弯刀将这些箭矢全部抵挡下来。
刺客,是元和帝派来的精锐暗卫,而余南卿这边,是已经被元和帝剿杀了三年残党。
饶是如此,他们也从来没想过要放弃余南卿。
一个黑衣人掀开帘子匆匆跪地禀报:“王爷,马车目标太大,最好的办法是弃车逃匿。”
“可以。”余南卿没有多话,看了一眼苏挽烟:“先带她走。”
“啊?”苏挽烟看着已经写了满满当当的两页纸,可是还没写完,腿部穴位那么多,针灸的顺序也有考究。
要是现在有手机就好了,她可以边逃边录音。
“王妃,得罪了!”那黑衣人没有犹豫,上前直接抱起苏挽烟。
在被抱起来的瞬间,苏挽烟忙把方子塞到余南卿怀里:“拿好!余南卿,活下去!我要是死了你就找人去解我的方子!肯定能治好你的腿!”
方子已经接近尾声了,就差最后两组穴位,古代医者都是很牛掰的,她相信一定能有人把方子研究完整!
余南卿死死的看着苏挽烟离开的方向,紧闭的双唇毫无血色,他紧紧的攥着苏挽烟塞给他的方子,上面的墨迹未干,还混合着鲜血的味道。
一支箭穿过车帘,直奔余南卿的门面,余南卿拧眉沉着眸子,只微微一偏,便听得‘咚’的一声,箭矢钉在了后面的车壁上,箭的尾部还微微颤着,发出一阵细微的震音。
余南卿微微伸手,冷眼拔下那支,刺穿了黑衣车夫脖子的箭,一股内力像是从手臂缭绕而起,猛地一挥,又是从车窗丢出,‘噗嗤’一声,就取了其中一个刺客的性命。
暗夜中的刺客,在苏挽烟离开马车的时候,已经分了部分人去追,余南卿沉声:“停车。”
本在疾驰的马车即刻停下。
余南卿的余部手持弯刀,团团将马车围住。
“你们,都去保护王妃。”车内的余南卿沉声下令。
此话一出,围守着马车的黑衣人神情均是一怔,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边警惕着一边不知该怎么办。
都去保护苏挽烟,那王爷怎么办?
何况王爷现在还是带病之躯……
“王爷……”负责驾车的黑衣人掀帘,跪在余南卿面前想要劝,却被余南卿一个森冷的眼神生生震住。
明明已经病入膏肓,可那扑面而来的肃杀之气,还是惊得他背脊一凉,仿如浑身置入冰窟一般,接下来的话,噎在喉中竟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冷汗猝不及防的从脸颊流到下巴,浸湿了脸上的蒙面,所有的话都只汇聚成了一个字:“是!”
这股气势,像是回到了战场一样,他只有领命,也唯有领命!
一声令下,守在马车周围的黑衣人迅速消散。
月黑风高,秋风瑟瑟。
空旷的街道只剩下一辆马车随着不安分的马车在晃晃荡荡,不多一会儿,连马儿都安定了下来,本就安静的街道更显寂静。
挂在马车上的灯笼也在随风飘摆,映衬出一种诡异之感。
元和帝派来的刺客,不知为何也安静了下来,他们隐在暗中观察着马车的情况。
苏挽烟已经离开了,马车里现在只剩下余南卿一个,而且周围竟一个守卫都没有。
漆黑的屋顶上,不知是谁低声说了一句:“头,现在只有他一个人,这可是个好机会,咱们冲上去,直接将他拿下!”
那个被叫‘头’的人,锋利的目光扫视着四周,明明刚才两边的人还在厮杀,现在却只剩余南卿一个人,他很难不怀疑这是不是什么阴谋。
然而,不管阴谋与否,该上始终都是要上的。
只见他抬了抬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