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还搁这害羞上了,都三十好几的人了,柜子的门都砸了好几年了,还不好意思说喜欢这种事儿呢。”郎不平调侃道。
陶志咬唇让自己冷静下来。
“现在把你跟许言泽说的话都跟我复述一遍。”陶志说道。
郎不平有些心虚,毕竟当时自己习惯性的好一番浮夸的去添油加醋的描述来着。
郎不平挑挑拣拣的把话跟陶志说了一遍,陶志的心越来越沉,直到整个人如坠寒潭一般止不住的发颤,面色惨白。
“你在听吗?你怎么不说话?”郎不平疑惑的问道。
“继续说,还有什么?”陶志沙哑着声音问道。
“没啥了,总不能把你老底全都掏给他,还是要给你留些面子的,不该说的我一点都没说。”
“所以你俩现在真成了是吧?双向奔赴也太是那个了。”
“我真的打死也想不到许大学霸当年喜欢的人居然是你小子。”
“这比我前两天知道我合租了三年的肌肉男室友居然是个变性后的女人还要惊讶。”
“话说你是真的能忍啊,在许学霸身边用朋友的身份苟了那么多年都能忍住不下手,你不去演忍者神龟都可惜了。”
“要不是我,你俩都还不知道真相。”郎不平咋舌。
“确实,要不是你,我们不会知道真相。”陶志说道。
“欸,过段时间我回国了你可得好好请我撮一顿感谢感谢我这个媒婆啊。”郎不平兴奋的说道。
“当然,到时候我亲自去接你下飞机,一定给你招待的明明白白、妥妥当当、服服帖帖。”陶志冷笑道。
挂了电话后陶志失力的坐在木椅子上弯着腰,用手抵膝盖托着自己的额头。
陶志的肩膀不觉间塌了下来,散乱的头发耷拉着垂落额前,整个人被丧气所裹挟。
所以原来的陶志曾经喜欢过许言泽,只是在最好的年纪因为一些阴差阳错的误会错过了彼此。
甚至在原剧情中,这两个本可相互依偎的人,却因为这个始终没能解开的误会而针锋相对,作为情敌对峙到两败俱伤。
就连最终陶志身败名裂抑郁而终的惨淡结局,也有许言泽作壁上观时推波助澜的手笔。
不同于原剧情的是,现在误会得以解开。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偷了陶志的人生,会不会许言泽和陶志都会有不一样的结局。
可是现在坐在这的却是自己,一个面对着这种局面除了装傻充愣什么都做不了的自己。
如果许言泽真的表明心意的话,自己甚至没有资格去替陶志拒绝,只能一次次的回避问题,假装没有问题。
“番番,出来。”陶志朝脑子中喊道。
“有什么能帮到你?”番番冰冷的声音回道。
“我按照剧情死了以后,陶志本人会怎么样?他会回来吗?”陶志问道。
“当然不会,你的死亡,便是陶志的死亡。”番番说道。
陶志一时间如被扼咽喉。
“那他现在在哪?”
“我既然穿书进来占了他的身体和人生,那是不是代表着他与我相反,可能他本人现在脱离了小说,身处小说之外的世界?”陶志不甘心的猜测道。
“你就是陶志。”
“陶志这个角色与你所见到的其他角色没有任何区别,他们自始至终只是作者笔下勾勒出的一段文字。”
“陶志并不存在于除了这些文字以外的任何地方,也不会作为一个单独的个体脱离出这个小说。”
“是你的到来让陶志这个形象立体起来,但这并不会改变他只是一段文字的事实。”
“而你存在的意义就是借用陶志这段文字的基础设定,对剧情的空白进行填补与润色,完善并推动主线的发展,最终促成既定HE结局。”番番解释道。
陶志闻言湿红了眼角,用手抓着自己的头发。
不过是一段文字而已吗?
这个小说中除了自己这个外来者以外,每一个人都不过是笔下书写而成的文字,甚至于一些人不过寥寥几笔,犹如无关紧要的点缀,可有可无。
自己曾经居高临下的傲慢审视着这个虚构的世界,冷漠的视他们为纸片人,拿他们的故事发展作取乐的游戏。
自己满心盲目的自信,自以为可以将剧情牢牢的掌控在手中,以为他们的故事演变与走向于自己而言事不关己,于是冷眼旁观甚至恶趣味的推进。
可是如今他们对自己来说早已不再是没有温度的三两文字,他们每一个人都有血有肉,每一个都有着自己生动的喜怒哀乐与爱恨痴嗔。
他们不只是围绕着主角打转、可以被随笔删改的所谓炮灰,他们也有着属于自己的人生轨迹与方向,也在属于自己的角落里作为一抹光亮存在。
倒是自己,不伦不类。
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还把事情搞的一团糟,徒劳的伤害了那些于自己而言重要的人。
陶志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时间咬牙切齿起来。
“你为什么从来没有告诉过我,陶志喜欢过许言泽这件事?”陶志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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