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幅画珍贵非常,他不想随便就在客厅的茶几上打开。
该有的仪式感还是要有的。
娄一啸终于来了几分兴趣,笑道:“来。”
一楼书房中。
姜岐将几卷残破字画都拿出来。
对蘑菇蛋笑道:“乖儿子,告诉姥爷跟妈妈,这里面哪一卷不一样?”
蘑菇蛋想都没想,胖乎乎小手一指。
“这个!”
姜岐抱着蘑菇蛋得意洋洋的转了个圈,哈哈大笑!
“我的蘑菇蛋就是厉害啊!”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 。请牢记。 接着笑道:“晓娥,倒盆温水来。”
姜岐先将那个卷轴打开……
娄一啸看着那幅笔法拙劣,满纸匠气的画卷,眉头大皱……
“这就是捡的漏?”
“晓娥九岁的时候就比这个画得好了……”
姜岐轻声道:“爸爸,你上手摸摸。”
娄一啸当真过来用手轻轻抚过卷面。
又拎起画卷纸张用拇指食指搓动。
对姜岐摇摇头。
“这破画经过装裱,厚度也跟寻常画卷差不多……”
他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姜岐笑了笑,当然没有那么容易发现异常。
他要不是有洞察者之眼这作弊器,也只会当做近代画匠临摹的作品。
而且还是出自一个半吊子画匠的手笔。
陈妈端了盆温水进来,娄晓娥自己却空着手。
陈妈问道:“姑爷,水倒来了,放在哪?”
姜岐指指书桌。
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小喷壶,一把刷子,一个镊子。
用喷壶装了温水,朝那幅匠人画作喷去。
等整幅画作润湿之后,姜岐再将画作从下到上轻轻刷了一遍。
最后轻轻揭开一层宣纸……
娄一啸眼神直了,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
这层宣纸底下很明显是一幅截然不同的画卷……
画面之上溪山朗俊,虽然不是什么巨嶂深流,却也林壑有致,骋怀幽远。
山形和岩石清晰可辨,以大斧劈皴法勾勒完成。
累累丛石被溪流淘洗、冲刷,再加上向同一侧俯身的水草形象,愈加显示水流湍急丰沛。
淡墨涂写的横竖走向的水纹过处,如闻汩汩溪声。
沿着溪水悠悠上溯,中景处是一片嶙峋岩石,几株枝冠蓊郁的大树分矗左右。
两端有巨石如门。
在右石内侧边缘处,驻足一位红衣高士,侧首向右前方瞻望。
他的右侧是三棵老树,虬枝交错,盘根外露,斜倚生姿。
中间一树枝头点染出几点朱红夏花,令微显沉闷的老树瞬间满缀盎然生机。
老树背后,掩映着一架蜿蜒木桥。
绘有另一位白衣款款、曳杖独行的高士。
两人身上的衣纹柔和流畅,桥上白衣老者衣领松散下垂,暗示出酷暑之热。
最上方是状如云头的巍巍远山,仿佛是这片画中天地的主宰。
远山之中隐藏着一道灵巧的叠瀑,不仅与近景的湍急溪水遥相呼应。
更与古木浓荫一起聚集了无限清凉,以合“消夏”之题。
此图上端仅题画名“石林消夏图”,并落“晋昌唐寅”名款,无诗文跋语。
娄一啸看着显露真容的画卷,嘴巴越长越大。
“这是唐寅的《石林消夏图》啊……”
甚至姜岐自己也有些吃惊……
这幅画此时应该还是在溥雪斋手中才对……
不过这画上并没有留下“怡清堂”与“雪斋赏鉴”的印章。
难道溥雪斋的那一幅是赝品……
姜岐想了想,随即又摇了摇头。
以溥雪斋老先生的眼力,不会出这种错误……
正思忖间,他的袖里乾坤技能空间里,又浮现出一行小字。
“唐伯虎的石林消夏图共有两幅。”
“一为明款,晋昌唐寅,就落在题字之左。”
“二为暗款,同为晋昌唐寅,暗款却落在红衣士子身前的嶙峋怪石上。”
“只有用放大镜才能够看到岩石之上隐蔽的四字,晋昌唐寅。”
姜岐这才恍然大悟……
算算时间,这时候的溥雪斋还在四九城……
要再过两年才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等回去的时候,一定要让启功先生或者是溥杰带他去做做客才好……
也好看看两幅一样的传世名作……
姜岐在默默出神。
娄一啸也在默默出神……
娄晓娥看看姜岐,又看看娄一啸,问道:“小七,爸爸,你们两个在想什么?”
“这画儿可比外面那层皮强多了……”
“是不是唐寅真迹啊?”
娄一啸轻声道:“小七啊,这幅《石林消夏图》我记得曾经在哪里见过……”
姜岐道:“应该是溥雪斋溥老爷子处。”
“他藏有一幅《石林消夏图》。”
娄一啸想起往事,呵呵笑道:“对!是溥老爷子!”
看见这幅唐伯虎真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