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辛夷解释晚到的原因,郑红凤点点头表示理解,“我爱人年轻的时候也是在部队上的,我公公也是军人,所以当军属确实要更辛苦一些。”
说完后郑红凤又问,“那天回去以后我和我爱人训了张立一顿,后来张立说要找你道歉,他去了吧?”
“来了,不过是带着何柔一起来的。”乔辛夷的表情一言难尽,“他真的好爱何柔啊~”
这一句感慨看似没什么别的内容,但这语气和她这表情,比说什么都有意思。
郑红凤当然知道乔辛夷的意思,她很无奈,“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但他就像是被灌了迷魂汤一样,好言好语和他分析何家和何柔,他一个字都听不进去,骂就更没用了。”
“年轻人那脑子一旦被情情爱爱困住了,眼睛基本就是瞎了的,那脑子基本就像是停止思考了一样。”
郑红凤和丈夫那天骂得也够狠,打得也够狠,但并没有把张立打清醒。
“我和他爸已经告诉他,如果他执意要和何柔继续搅和在一起,我和他爸就当没他这个儿子。
他若执意要和何柔订婚,他哪天订婚,我和他爸就哪天登报和他断绝关系。”
郑红凤摊摊手,“我倒是要看看张立失去张书记家孩子这个身份,何家还能对他有几分耐心。”
不说何柔本人,就说何胜利和周芸两人的品性。
郑红凤为此特地打电话给严华这个老朋友打听,没曾想,不打听的时候对何家印象已经够不好了,打听过后,郑红凤和丈夫是绝对不会和这样的人当亲家。
她和她丈夫宁愿张立一辈子打光棍都不想要何柔这个儿媳妇。
但张立若非要娶何柔的话,这个儿子他们也不是非要不可。
两人聊着天,郑红凤亲自领着乔辛夷去了她的临时办公室。
因为乔辛夷的工作性质需要足够安静的环境,厂里临时给乔辛夷腾出了一间独立办公室。
办公室不大,放着两张桌子和两排柜子。
“大的办公桌是给你用的,小的办公桌是给你助手用的。”郑红凤道,“我们从工会那要了个播音员女同志给你当助手。
那小姑娘年龄和你相仿,口齿清晰,做事认真负责,你先用着,若是觉得不合适,我再给你重新换。”
这会儿办公室里没人,但是办公室十分整洁,桌上一尘不染,地上也没有任何垃圾,窗台上还摆着一盆乔辛夷叫不出名字的盆栽,此刻正开着淡粉色的花。
“你的小助理名字叫云夏,她父亲是我们厂里的工程师,母亲是中学老师,她高中毕业就考进厂里,她声音好听,在学校又当过播音员,前一阵子厂里需要播音员,就把她调过去了。”
听郑红凤这么夸人乔辛夷就知道云夏在郑红凤这里印象不错。
“厂里文件都是机密文件,所以你需要一部分一部分翻译,让云夏去给你跑腿领文件送文件,你累了随时可以休息,是回家也好,还是在厂里逛一逛都行,这段时间康白刚当你的专职司机。”
郑红凤拿出最好的待遇给乔辛夷,自然是希望乔辛夷在这里干得开心,将来好有机会能把乔辛夷留在汽车厂里。
郑红凤毕竟是副厂长,能腾出这么长时间和乔辛夷单独聊已经是尽力了,送乔辛夷到办公室,两人说了没两三分钟的话郑红凤就被助理叫去开会了。
乔辛夷一个人在办公室等云夏回来,好在那姑娘没让她等太久,郑红凤刚走没两分钟她就提着水壶火急火燎跑回来了。
“乔翻译员不好意思,我刚才去给您泡茶了。”云夏留着学生头,穿着布拉吉碎花连衣裙,看着十分学生气,浑身散发着青春的气息。
“没事,我还要多谢你想得这么周到,”乔辛夷笑着摇摇头表示她不在意,然后道,“那就麻烦你去替我领第一部分资料,领了资料我们就开始今天的工作。”
云夏生怕让乔辛夷久等,她是跑着去又跑着回来的,抱着资料进门,气还没有喘匀就说可以开始了。
“乔翻译员您需要我做什么事都可以告诉我。”云夏一脸认真,“我一定会努力达到令你满意的状态。”
“你念资料,一个字都不能错。”乔辛夷多交代了一句,“若是遇到一些你不认识的公式或者字符,你直接把资料拿给我看,绝对不能凭你自己感觉去猜,更不能跳过。”
“我工作一忙起来可能会不知时间,你若是渴了,累了,中途尽管停下来喝水休息,不用怕打扰我,我进入工作状态后不会那么容易被外人影响。”乔辛夷道。
“郑副厂长交代不能让您伏案工作太长时间,最多间隔一个小时一定要让您站起来活动活动,决不能让您年纪轻轻把身体累坏了。”
云霄一笑起来眼睛弯弯的,“我可是和郑副厂长保证过,一定完成她交代的任务的。”
这回轮到乔辛夷笑了,郑红凤真的是一位很体恤下属的好领导,是不把下属当牛马差使的好领导!
正如黄厂长所言,汽车厂需要翻译的资料确实比钢铁厂展品更繁琐一些。
云夏是一个满分助理,声音大小适中,既不会吵到乔辛夷的耳朵,也不需要乔辛夷要费大劲儿去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