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璟沉沉地睡去,梦境像是一片翻滚的迷雾,将他带回到那个遥远而陌生的过去。
他站在一片古老的殿堂中,四周高耸的黑色石柱上布满了复杂的符文,殿堂幽深,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和腐朽的气息。他看见自己还是一个年幼的孩童,身形瘦小,穿着一身黑红色的长袍,双手微微颤抖,站在父亲的面前。
父亲站在禁地的门前,眼神中透着狂热的光芒。祁璟不明白这目光背后的执念,但他清楚地记得父亲的脸在阴影中显得格外狰狞。父亲低声道:“璟儿,血煞之力是我们家族的宿命,只要唤醒它,我们将成为不死的存在,俯视世间万物!”
身旁传来轻柔的触碰,他转过头,母亲正轻轻握住他的手,眼神中满是痛苦与哀伤。她的声音柔和却坚定:“你父亲的选择并非唯一的道路,璟儿,你要记住,我们本可以不走这条血路。”她轻轻将他拥入怀中,微微弯腰,低语着劝慰他,想要将他拉回到温暖的现实。
那一夜的血月现世打破了她的努力,父亲在那片诅咒之地触发了禁忌之力,血煞门由此堕入了深渊。
祁璟想要挣脱母亲的怀抱,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仿佛被困在无尽的束缚中。
他再次站在幽暗的殿堂里,父亲站在族人之中,笑得癫狂而可怖,仿佛是地狱的使者,带着一场无法逆转的诅咒,让整个家族走向了地狱。
小小的祁璟坐在黑暗的石厅中,四周冰冷的墙壁上绘着古老的血咒符文,像是随时会吞噬他的影子。夜深了,父亲的身影却还没有出现。祁璟缩在角落,微微抬头看着远处门扉开合,期待着母亲的身影。她总是会在夜里来看他,轻声安慰他,抚平他内心的阴暗。
“璟儿,”母亲终于出现,温暖的怀抱将他裹住。母亲的气息很温柔,总带着一股淡淡的甜香,让他感到安心。她抱着祁璟,轻轻哼着古老的旋律,将他带出阴暗的石厅,走向月光洒落的庭院。
夜色正浓,月亮如血。母亲叹了一口气,将他轻轻放下,用一块红绸裹住他的双眼。祁璟听见她在耳边轻声说:“记住,璟儿,不要像他一样迷失自我。”
父亲回来的那一夜,气息暴戾,步履沉重,黑袍上沾满了未干的血迹。他没有像以往那样温柔地摸祁璟的头,而是用一种陌生的眼神看着他,仿佛在寻找什么。
“你,跟我一样,”父亲微微眯起眼睛,冷冷地说,眼神中夹杂着一种渴望与疯狂,“你的血脉是高贵的,你会是未来的尊主。”
祁璟只觉得父亲的眼神令他感到压迫,他悄悄望向母亲,母亲却别过了脸,不愿与父亲对视。
眼前场景一变,他看见母亲在暗夜中离开,眼中带着最后的绝望,只留下年幼的他消失在血煞门的廊道尽头。
母亲走了,没有带走任何东西,只在祁璟额头上轻轻一吻,流露出不舍与无奈。她转身的背影消失在月色里。祁璟记得那一夜的冰冷,身边再无温暖的气息陪伴。他拼命想念母亲,心中却渐渐涌上一股掩不住的孤寂与愤怒。
“璟儿,你是未来血煞门的尊主,你的命运……必须承担门派的命脉。”父亲的声音在他耳边冷冷响起。那个夜晚之后,他被带入阴暗的密室,接受各种残酷的训练。
祁璟从梦中渐渐清醒,眼前却浮现出母亲的脸庞与她离去前的那句叮嘱。“不要像他一样迷失。”母亲的声音犹在耳边。他紧闭双眼,努力回想起梦中的温暖,但最终浮现出来的,却是那夜血月之下母亲的叹息。
梦中的最后,母亲的身影逐渐模糊,但在视线的尽头,他却看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那人影与母亲何其相似……
就在这时,他的梦境一片动荡,似乎某种力量拉扯着他前行。祁璟看见一道纤细的身影立在黑暗之中,周围淡淡的红光映衬着她的轮廓,那身影渐渐清晰。她回过头,静静地注视着他,眼神中带着一种隐秘的冷意与决绝,那双眼睛,像是母亲的影子。
梦中的她与过去的影像交织在一起,像一道刺眼的白光,将他从梦境中拉回了现实。他猛然睁开双眼,坐起身,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脸色凝重,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疑惑。
那个梦境如此真实,让他回忆起了她的味道。
那种陌生的情愫却萦绕在他心头,久久挥散不去。
*
凌霜月缓步踏入噬魂洞的入口,四周弥漫着浓重的血气,空气中浸满了无数生灵的怨念,令人窒息。洞穴中黑暗深邃,偶尔有细微的低语声从深处传来,似乎是被封禁的灵魂在哀嚎。
走到一处宽阔的洞厅,凌霜月停下脚步,点燃了手中的符箓,微弱的火光照亮了她前方的路径。眼前的石壁上刻满了繁复的血纹符文,正在吞噬她的视线,使她心神微微恍惚。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继续向前行去。
正行走间,她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低沉的嘶吼声,那声音仿佛来自远古般沧桑,带着怨恨与愤怒。凌霜月紧紧握住手中的符箓,脚步加快,朝着声音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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