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很快扭打在了一起,打骂的声音招来了邻居,最后还是邻居将纪明,送到了医院,总算是打上了点滴。
那一架,算是把两个人的遮羞布全都打飞边子了。
“我知道你,你看不上我这个残疾人,天天睡在我旁边都觉得恶心。左右大家都是这么想,那我找哪个女人不一样?干嘛不找比你更年轻,比你更漂亮的?反正我有事业,还有钱,何必在你这里受气呢?”
“呵呵,看你这副死出,自己自卑就算了,还把所有人都想得那么丑陋。就你这想法,你跟谁能过一块儿去啊?”
两个人也都是不装了,各种攻击性强的语言,都甩在了对方的脸上。
然后,两个人的关系迅速的降到了冰点。
纪文华直接搬了出去,跟别的女人光明正大的过上了。
陈琳则在纪明十八岁那年的某一个夜晚,趁着纪明睡着,偷偷的将保险柜打开,将公用的工程款,和家里的现金,包括所有值钱的东西全部顺走。
其实那个晚上,纪明根本就没有睡,全程都紧闭着眼睛,还装模作样的打了几声呼噜。
他的想法挺简单的。
这个结果,似乎对谁都挺好。
他俩在家天天打,自己看着也是烦,还不如一拍两散。
如果这样的家庭,带给自己的只有痛苦,那残缺就残缺吧。
其实很多时候,他蛮喜欢这么稀里糊涂的活着。
因为真相可能意味着痛苦,得到才有可能失去,所以不明真相就没有痛苦,得不到也就不会有失去了。
然后,他为自己这天真的想法付出了代价。
纪夏回来了,狠狠的给了他两个巴掌,质问他为什么不看住咱妈。
捂着自己流着血的嘴角,纪明语气非常平静:“我挺好奇,你为什么不问问她,为什么要跟咱爸离婚,而是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卸在我的身上呢?”
纪明的这句话,换来的又是纪夏的一个耳光。
“那不是你妈啊?没生你没养你啊?”
“啧啧,经典答非所问。”
纪明又笑了,用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纪夏:“你是不是不敢去问他们,所以只能把怒气撒在我的身上啊?其实你挺可怜的,至少我还敢说实话,而你,明明伤害你的是陈琳,你却只敢把自己的耳光,扇在比你更弱的人身上。”
说到这里,他的语气里甚至还多出了一丝怜悯:“而且,你好虚伪啊。明明心里巴不得她离开,却还要装出一副不舍的模样。”
看到纪夏又要抬手,纪明非常淡定的掏出了一把水果刀,扔在了她的面前。
“用巴掌多没意思啊,来,用这个。一刀下去,你最恨的人就没了。”
纪明依旧轻蔑的看着纪夏,眼神里满是嘲弄跟不屑。
“你,你发什么神经?吓唬我是吧?当我吓大的呢?”
纪夏有些慌,这个明明不论自己怎么打,怎么在朋友面前羞辱,都不还嘴的弟弟,突然变得让她无比陌生。
“嘿,你这人有意思哎。只敢打我嘴巴子,不敢动手杀了我是吗?”
纪明一愣,捡起了地上的水果刀,对准了自己的手腕:“那也没事儿,害怕坐牢是吧?我替你动手!”
说完,他在纪夏惊恐的眼神中,拿起刀就割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你疯了!”
眼看着纪明手腕上的皮肤已经破开了一个口子,纪夏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连忙伸出手抓住了纪明的手,将他手中的刀给摔在了地上。
她下意识的抬起手,想要给纪明一个耳光。
可一种莫名的恐惧,却让她放下了手。
“你已经疯了,我跟你已经没办法交流了。”
扔下了这句话,纪夏转过身子,离开了纪明的视线,紧接着又拨打起了纪文华的电话。
没一会儿,纪文华也回来了。
他看着纪明的目光,同样充满了愤怒。
“你是干什么吃的?家里边的钱都特么给卷没了,不知道吗?”
纪文华想要扇纪明嘴巴子,可看到了纪明横在自己脖子上的水果刀,他也沉默了。
“谁卷走的钱,你应该找谁啊,报警就完事了呗,跟我使劲什么呢?”
纪明的语气非常平静:“别见怪,我觉得不这么干,你们跟我讲不了道理。”
“……”
两个人都无话可说,因为他们反驳不了。
没错,即便是一家人,也存在着阶级差距。
父亲就是父亲,儿子就是儿子,纵然儿子有千百般道理,在绝对的阶级差距面前,他也讲不出来。
时至今日,他不能否认,并非每一个家庭都跟他一样,父亲有着极度的大男子主义,母亲接受的教育程度低,但至少自己的家庭是这样的结构。
想想都觉得离谱,一个十五岁的孩子,竟然能懂得这些。
“所以让你失望愤怒的,不是你的糟糠之妻不告而别,而是你的钱没了……”
纪明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嗤笑:“你找不到她,要不回这笔钱,所以我就成了你的宣泄口,是这样吗?”
纪文华不语,纪夏的脸上露出了愤怒之色,却敢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