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文海,你现在知道怕了?”满身是血的凌槐绿举着斧头,狞笑着一步步朝他逼近:“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朱三他不是人,嫁给他我会被打死的!
你是怎么告诉我的?啊,你说女人挨打,那都是自己不检点,让我自己学着规矩一点,不要在外头水性杨花招惹人!
凌文海,是我想招惹人的吗?
是我想的吗,啊~,你告诉我!”
他拖着一条伤口皮肉翻卷的腿,哆哆嗦嗦往外爬,想躲过凌槐绿手上的斧头。
不远处,赵秀华半边脑袋都没了,脑浆子迸了一地。
屋里入目一片猩红,血水流的满地都是,空气中都是一股子令人作呕的腥臭味道。
凌文海一阵恍惚,他不是受伤进了医院吗,为什么会在赵秀华老家?
如果这是在做梦,为什么他腿还疼的如此真实,像是真有人拿斧头劈过。
凌槐绿拎着斧头一步步逼近:“凌文海,中午的包子好吃不?哈哈哈,你晓不晓得,那里头包的肉,就是你小儿子的肉。
赵秀华不是最喜欢便宜肉么,她天天都逼着我找朱三拿肉,最好是一分钱不要的肉。
爸爸,这便宜肉,你吃着,香吗?”
“呕~”凌文海恶心的整个肠胃都在翻滚,眼前这个凌槐绿,简直就是地狱出来的恶鬼。
“你....你别过来,你....你杀了人,也逃不过法律的制裁!”
“哈哈哈~”凌槐绿被仇恨扭曲的脸上,没有一丝惧意:“爸爸,你错了,老天他不会给人报应的。
所以,这报应,就该我自己亲自送过来。
把你们一家十几口人都送进地狱,我就算死,也很值啊!”
凌文海眼睁睁看着不远处的门,那扇门挡着外面夜色,一切静悄悄的,连赵家那条老狗都没动静。
安静的像是整个村里人都消失了,从未有过的绝望,让他想喊救命,嗓子又像是被人给堵住,连声儿都发不出来。
“不要,不要啊,小绿,不要啊~!”
凌槐绿狞笑着,高高举起了斧头,随后狠狠的砸了下来。
“啊~”
凌文海发出痛苦的哀嚎。
“老凌,老凌你怎么了?”赵秀华不停给凌文海擦着汗,眼里满是焦急。
她没想到,她只是送刘金萍出去,路上碰到王全贵说了两句话,再回来,凌文海就发烧陷入昏迷之中了。
“呼~”凌文海猛地睁开眼,脸上惊惧未退。
护士不高兴道:“你们都是怎么照顾病人的?都说了手术后三天是危险期,让你们要精心观察照顾。
病人发烧这么大的事,你们居然没发现,万一术后感染发炎,算是谁的责任?”
赵秀华顾不上护士的训斥,见凌文海醒了,忙问:“老凌,你....你总算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凌文海膝盖疼得要命,像是梦里的斧头,重新把伤腿给砸了一遍。
“玉龙呢?”他声音嘶哑的问道。
赵秀华一怔:“玉龙?玉龙在外面凉亭里,跟几个小孩儿玩呢!”
她不明白,凌文海这个时候,怎么突然提起凌玉龙。
“去,去把玉龙叫过来!”凌文海一想起方才的梦境,心跳的飞快,一点都不踏实。
他现在就想迫切见到小儿子。
赵秀华觉得他神情有些怪怪的,还在犹豫没动。
凌文海突然暴怒:“去啊!”
赵秀华吓得打了个哆嗦,急忙起身去叫凌玉龙回来。
凌玉龙正趴在外面地上,跟人玩玻璃弹珠,眼瞅着就要赢了,突然被赵秀华给叫过来,心里老不高兴了。
“爸,你叫我干啥呀?”
“过来!”凌文海瞧着小儿子,眼睛一酸眼泪就涌了出来:“到爸爸这儿来!”
凌玉龙不大乐意,自从他爸受伤后,脾气就变得有些古怪了,那天还朝他吼,他不喜欢爸爸了。
赵秀华推了推儿子的后背,他才不情不愿走到凌文海面前:“爸,你咋的了?”
凌文海伸出手细细摸着小儿子的眉眼,温热的触感,让他能实实在在的感觉到,眼前的小儿子是活着的是真实的。
方才梦里的一切,只是在做梦。
可那梦,未免也太过真实了,真实到他心有余悸后怕不已。
凌文海拉着凌玉龙的手,突然问赵秀华:“你大嫂说茂才去羊城打工了,这出去都一年多了,有动静没?”
赵秀华不明白,他怎么又突然问起了侄儿赵茂才。
“没,那小子本来就不是个老实的,被外头花花世界迷了眼,哪里还记得家里人!”
凌文海若有所思:“你回头给你大嫂打个电话,问问茂才的情况,要是一直没动静,会不会被人给害了!”
不知道为什么,从方才那个梦之后,他脑子里闪过各种乱七八糟的念头,就觉得,眼下一切都有点怪怪的。
他莫名其妙想到了那个菜市场的杀猪匠朱三,听说那个人也是被人砸断了双腿,瘫在床上没人管,好像已经死了?
“行,我一会儿就去给大嫂打电话!”赵秀华见他神色不对,也不敢说不想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