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查到一点线索,黄志强就跑了。
等他到处拉网走访,找到黄志强的踪迹,追铺之时,黄志强横穿铁路,被迎面飞驰而来的火车撞的稀碎,四肢飞溅落到处都是,头直接碾粉碎。
黄志强灵魂消失的最后念头就是,那仙姑算的可真准,说他在市里不安全,要往北逃才能活命。
还说他这一路上不能看女人,否则有血光之灾。
他不该回头啊!
可那姑娘太漂亮了,就那么远远瞧着他笑,他这么一晃神,后面人就追来了。
他想也没想就上了轨道,火车怎么就来的那么凑巧呢。
消息传出后,不少人拍手叫好,还有人给严禁派出所送锦旗,夸他们是人民好公安。
严禁拿着锦旗笑不出来,黄志强只是嫌疑犯,这钱到底是不是他拿的没人知道。
黄家家徒四壁,家里妻子儿女对黄志强这个人,压根就不像村里人那样对他评价高。
他们压根不想提及这个人,一脸的冷漠回避,当知道黄志强死后,甚至喜极而泣。
严禁觉得自己职业生涯受到了挑战,怎么遇到几个小案子都办不好,将来还怎么办大案。
“你那小媳妇,我瞧见过,是个漂亮文弱小姑娘,可惜,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爸妈拿她当透明人,比那后娘养的小白菜还要可怜。
这婚事啊,你不乐意,老太太也替你办了,那小姑娘也是不能自已做主的,回头,你别一天天冷着个脸,把人小姑娘给吓着了!”
严禁坐在裴观臣的小院里,絮絮叨叨和他说着凌槐绿的事。
裴观臣拿着个硬壳笔记本,上面一堆符号数字带字母,据说是在学高等数学。
严禁不爱读书,部队出来就进了派出所,这些是一窍不通。
“你说这凌家风水是不是有问题?”严禁伸手摘了个桃,在衣服蹭了蹭,边啃边道:“自从那小姑娘回来后,家里接二连三的出事,搞得我一个笃信科学的人,都快信玄学了!”
他吃的很快,几口就啃完一个桃子,伸手又要摘,被裴观臣给叫住了。
“桃饱杏伤人,吃多了不好!”
严禁一脸稀奇看他:“弟,你这是在关心我?”
他抬头看了眼天:“这天也没下红雨,太阳也没打西边出来,你咋就开始关心起我来了?
没事,哥这胃铁打的,吃十个也不会撑着,不过,你这桃还怪好吃的,脆甜多汁爽口!”
裴观臣停下笔,那双好看的眼睛微微眯起:“不许吃了!”
严禁大受打击;“你....你刚不是心疼我,你....你是不想我吃你的桃子?
就一个...不!就两个桃,小观,你至于...至于这么小气?
再说了,你这桃年年结了又掉,你自己不吃,还不许别人吃,你不觉得浪费吗?”
裴观臣不说话了,继续低头演算。
严禁坐在他身边,跟个小媳妇一样嘟囔:“你说话呀!你说话呀!别不理人啊!
小观啊,不是哥哥说你,你这跟哑巴一样的沉闷性子,小姑娘是不会喜欢的。
你要学哥这样,对谁都笑眯眯的,小姑娘瞧着就心情好!”
不管他怎么说,裴观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拿他当空气,没半点回应。
严禁泄气,站起身来:“小气鬼,一个桃子都不给吃,以后别指望我陪你说话了!”
他刚要走,裴观臣就递了个小纸条过来,上头写着他要的书籍和资料。
严禁咧嘴一笑:“看吧,你还是要求着哥哥办事的,说,这桃子能给哥吃不?”
裴观臣笔尖沙沙作响。
严禁气急,看了眼树上青色泛红的桃子:“我就等着你今年桃子全烂地上,虫子苍蝇满院子飞,到时候你别想我帮你收拾!哼!”
他生气的将小纸条揣进上衣口袋里,长腿一伸,骑着自行车走了。
裴观臣仰头,阳光从繁茂的枝叶中,斑驳落在他的脸上。
他迎着阳光眯起眼睛,能清晰看见阳光下,桃子细细的绒毛,这是第几茬桃子了?
这桃树,好像还是他腿刚断了那一年,祖父给他种下的。
六年了,桃子从小树苗长成遮住院落一角的大树,从春天的零星桃花,变成枝头花团锦簇,待到盛夏收获一树硕果。
六年,父亲再婚后的小儿子已经四岁了。
母亲那边的妹妹,据说也有五岁了。
就连从前凌家那个奶声奶气的小姑娘,都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所有一切都在变,只有他依旧如此,依旧是个什么也干不了的废物。
徐老太还是疼爱孙儿的,她费了老大劲儿,到处托人,才找到一个给人合八字的算命先生。
破四旧过后,有本事的先生,都不敢出来走动了,不是熟人介绍,人家压根不搭理。
翟先生老翟解放前就是给人看风水相面起家,亏得后来匿的快,不然老命不保。
他踩着缝纫机哐啷哐啷的,边给人补衣服边道:“这八字好的很,是上乘的天作之合,男金女水,日柱兴旺,他日必坐高堂,钱财积聚风水兴旺。
再看子女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