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念初掀起莫韬的衣服,检查他的身体。
传说,这家医院是地下买卖器官的黑工厂,她好怕发生一些让她始料未及的事情。
“还好还好,他们还没有动手,你放心,姐姐会把想办法你救出去的,你要照顾好自己。”
男孩始终没未给出只字片语,像一只失去灵魂的木偶。
不说,不闹,不哭,不笑。
在分开的时候,他才说了一句,“姐姐别担心我。”
莫韬被带走。
莫念初也被赶出了这家医院。
晚上。
莫念初回了她和顾少霆的家。
男人坐在客厅里,身上的睡衣随意的开了几颗扣子,慵懒性感,指尖的红酒摇曳生姿。
他轻轻的晃着精致的玻璃杯,意兴阑珊。
莫念初走到他的面前,姿态放低,生怕若怒他,“顾少霆,我求你,放了我弟弟,可以吗?”
男人蓦的笑了,“他在那里有什么不好的?”
“那根本就不是人呆的地方。”她蹲跪到他的面前,近乎哀求,“那里会让人疯掉的,他已经失去双腿了,你就可怜可怜他好不好?”
“只是送他去治病,又不是要他的命。”顾少霆一手把玩着酒杯,一手扣住了女人的下巴,“你焦虑什么?”
“他脑子没有病,他是个正常人,你非得把他弄到不正常吗?如果你还是为了林小婉,你可以把账算到我身上。”
顾少霆非要把林小婉的腿疾,当成莫家人欠她的。
她愿意承受这个后果。
“你?呵。”他抬手重重的甩开她,喝光了杯中的红酒。
莫念初擦干了眼角的泪,“你可以提条件,只要肯放了我弟弟。”
“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讲条件?”他轻笑着,眼底尽是鄙夷,“莫念初,你真把自己当成筹码了?”
她知道,她在他的眼里,连个屁都不是,她有自知之明。
“你想让我怎样,我都可以。”她把所有的委屈咽下去,轻轻的把着男人的胳膊,继续恳求,“要我的命,你也可以拿去,我只求你,求你放过莫韬。”
他抬手把红酒瓶扫到了大理石的地面上,玻璃茬碎在了红酒中间,像一朵盛开在水晶中的玫瑰花。
她抬眸,与男人四目相对。
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在为林小婉鸣不平。
他想让她感受林小婉膝盖的痛楚。
稍瞬。
她便跪到了红色的玻璃碎片上。
玻璃扎进膝盖里,锥心的痛,让女人闭紧了双眸。
颤斗着指尖紧紧的攥成了拳头。
血很快就染透了她的米色的裤子。
“先生。”管家抱着家里的无绳电话小跑了过来,“林小姐的电话,您接一下。”
顾少霆接过电话说了几句话,拿起外套往外走。
出门前,他扭过脸看了一莫念初一眼,“什么时候想明白离不离婚的事情,再来跟我谈莫韬能不能出院的问题。”
待顾少霆的车子走远。
管家心疼的扶起了莫念初,“太太,您这是何苦呢。”
看着地上那一摊血,她的心也跟着揪的难受。
天底下,怎么会这样的夫妻呢。
莫念初疼的几乎站不住,“王姨,麻烦你给我把药箱找来。”
“太太,还是去医院处理一下吧,您这膝盖上,全是玻璃碎渣,自己怎么弄啊。”
“不用。”
莫念初自己把伤口简单的处理了一下。
一瘸一拐的离开了这个家。
坐在出租车上。
她萎靡的望着广场上那块偌大的显示屏。
里面的男人单手抱着娇弱的女人上台阶,另一只手拿着那只独一无二的拐仗。
没错。
是顾少霆和林小婉。
地点,是在江城的大剧院的二层,今晚,有一场画展。
两人都毫不避讳记者们的闪光灯,对视的目光,缱绻缠绵。
曾经何时,她也幻想过,顾少霆会这样的望向她。
可,欢天喜地的奔赴,换来的却是冷眼和嘲讽。
他的爱很吝啬,只够给林小婉一个人。
手机在掌中震动。
莫念初收回眸光,“喂?”
“念念,我刚刚新闻上看到顾少霆了。”宋清子的声音透着小心翼翼,“你还好吧?”
“我没事。”她声音清冷,压抑中透着隐忍。
这两年来,宋清子从不过问莫念初的感情,更不会插手她的婚姻。
因为她知道,莫念初一旦认定的事情,八头牛也拉不回。
但是,今天她忍不住多说了句,“还没有失望透吗?”
“我挺像个笑话的。”她自嘲道。
“你有权不当个笑话,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找江城最有名的律师,来为你打离婚官司。”
她只怕莫念初不愿离开。
“清子,我已经决定了。”她再次望向了广场上的大屏。
记者镜头下的两个人,深深刺痛了她的眼睛,“离婚。”
“真的?”宋清子差点尖叫出声,声音有了丝雀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