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陛下从京营分给臣一支兵马,不需太多,五千就足以。”
说这番话的时候,王喆一脸的傲慢和得意,根本没把司安的神武营放在眼里。
“哦?宰相确定吗?神武营可是有两万多兵马。”陆瑾脸上充满严肃,但嘴角已经快要压不住。
许多朝臣,都已经听出了陆瑾话中深意,原本咋咋呼呼的众人,有许多都逐渐偃旗息鼓。
唯独王喆身处局中,一时之间,压根就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对,还当是陆景终于想通了要跟他和平相处。
他依旧摇头晃脑,满脸得瑟的道:“京营驻守京城,乃天子御军,战力彪悍,岂是神武营那帮刚上战场,就羽而归的残兵败将可以比拟的?领五千兵马都算老臣高看他们。”
“如若司安束手就擒也便罢了,若是他敢负隅顽抗,届时老臣必领天兵将其就地擒拿!”
话音落下,陆瑾脸上终于抑制不住,露出了笑容。
吏部尚书崔永这次难得聪明的一回,他隐隐感觉状况有些不对,虽无法确定,却依旧伸手拽了拽王喆的袖子。
可惜为时已晚。
“别说他们有两万……”
王喆口中依旧滔滔不绝,但当他意识到陆瑾口中,神武营的人数几乎未变,才发现不对,当即问道。
“陛下,他们不是在南境吃了败仗吗?怎么人数还是两万多?”
而当他看到龙椅上,陆瑾那戏谑的表情时,心中顿时咯噔一下,隐隐感觉自己上了对方的套。
崔永以手扶额,满脸无语。
王相国一向沉稳,可今日居然如此浮躁,看来是司安之前的连番打击搞得乱了阵脚,栽了,栽了啊…
看着王喆惊愕的眼神,陆瑾只感觉心中憋着的那股怨气,终于找到了一个发泄的地方。
她似笑非笑的看着对方,并没有立刻回答他的问题。但语气却是满满的阴阳。
“既然王爱卿想捉拿司安,朕若不成人之美,那便显得有些寡恩了,不太好。”
紧接着,她话锋一转,语气更加戏谑:“不过这理由,大人可得换一个了。”
“南境刚刚传来战报:神武营两日前在梓山关外七十里处,与周军前锋遭遇,经半个时辰激战,神武营最终大获全胜。”
“此次战役:神武营毙伤周军两万八千人,俘虏五千,周军前锋被一举歼灭,无一人走脱,缴获部分武器装备,及其主要将领的尸首均已装船,预计明日午后运抵京城。
神武营伤亡仅三百余人,建制完整,目前正寻找战机,准备伺机继续与周军作战。”
兴奋之下,陆瑾直接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亲自念着战报,读到最后,这位天子脸上已经挂着浓浓的笑意。
她静静看着下面已经傻成一片的文武百官,又看了看表情呆滞的王喆,静默半晌。
才道:“王爱卿既然想要捉拿司安,见面那两个理由就不能用了,否则神武营的将士们会不会反抗朕不好说,但经营的兵马,你是休想调走一人的。”
听到这封战报,门下侍中折冲眼睛也有些发直,即便他很欣赏司安这个年轻人的才华,对其能打胜仗心中有所准备。
可他却依然没想到,对方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神武营在京外整训了一个月,整训期间没踏出营地半步,跟个缩壳龟似的。
没想到一开到南境,就给不可一世的周军来了个雷霆一击!
毙伤两万八俘虏五千!而且自身伤亡还不到四百!100比1的战损率啊!这种战绩别说周军了,即便是围剿流寇,大魏也没有任何一支军队能打得出来,包括当年的他!
所以在听到这个消息后,折冲先是无比震撼,随后满脸欣慰。
神武营这一仗,不仅一口气将昭君的先遣部队吃掉大半,打掉了周军那不可一世的傲气。
更关键的是,这场胜利对全线溃败的大魏来说太重要了!
不过听到陆瑾的话后,折冲又咧着嘴,抚了抚自己那把雪白的胡须,他被陆瑾那张奇损无比的嘴给逗乐了。
如她所言,值此危难之际,这封及时雨般的战报一发,不止京城,整个大魏都会人心振奋!
这个时候去京营调人,去找神武营这支功勋部队的茬,还是以指挥官尸位素餐。这种如此荒诞的理由,王喆宰相做腻了才会这么干。
果然,从长久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后,满朝文武,包括王喆,有一大半都像死了亲妈一样哭丧着脸。
尤其王喆,面对着御阶上满眼笑意的陆瑾,他只感觉自己脸上火辣辣的疼,像是被人连扇了几十个巴掌一样。
事实也差不多,今天这下,他王喆的脸算是丢尽了。
可陆瑾并不打算就此放过他们,刚才自己可是被这群大臣逼的差点拿脑袋撞墙,这时怎能不报复回来?
她视线扫过阶下的文武百官,檀口轻启,微笑道:“若是王爱卿想不出来理由,那也没关系。”
“不如这样:王爱卿可以从自己的家将中,抽调一部分人出来,还有刚刚那些附和的爱卿,你们也可以出一份力嘛。”
“朕刚刚数了数,你们得有百十来个吧?也不多,一人出四五十,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