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奇的大公鸡,竟然像个训练有素的士兵一样,在佛堂里转了一圈,又溜溜达达地走进洗澡房,还自己推开了杨氏的卧室门。
陈管家记得清清楚楚,那短褂昨晚就是丢在了杨氏的桌子上,现在跟着李一眼的屁股进去后,却没发现短褂的影踪。
他故意放慢脚步,压着嗓子对身后的杨氏说:
“我的衣服呢?你把它藏到哪里去了?”
杨氏昨晚是看到石宽拿走的,只是她又怎么会说出来,她轻哼一声,不屑地说:
“我怎么知道在哪里,这不是闹鬼了吗,你问鬼去啊?”
“别和我作对,和我作对有你苦头吃。”
陈管家昨天晚上威胁说不害怕告诉老爷,那都是假话,怎么可能不害怕呢?他一个管家,别说是把老爷的老婆睡了,就是对老爷养的狗大吼一句,那也是对老爷的不敬。
他不怕杨氏去告发,那是因为有把握老爷会相信他的话,但如果有了短褂这个证据在杨氏的手上,那他的话语可信度就低了,所以必须得把短褂找回来。
“我现在就已经吃尽苦头了,还怕再多一点吗?”
杨氏不敢把陈管家跑来羞辱她的事说出来,但吓唬吓唬,那还是敢的,她故意把说话声音抬高许多。
走在前面的胡氏,回过头来看了一眼,说道:
“你们两个干嘛?嘀嘀咕咕的。”
陈管家不吭声,赶紧跟了上去。
神奇的大公鸡,在杨氏的卧房转了一圈后,又出来在院子里的各个角落溜达了一通,最后在一处地方站立不动了。
李一眼上前,一下子把碗倒扣在了大公鸡的面前,浑身发抖,长长的下巴左右摇摆,嘴里含含糊糊地念叨。
“三世冤魂,放你生路你不跑,偏要做我碗下聻,那就不要怪我李一眼了。”
胡氏身体也有些发抖,远远的看着,发问道:
“李半仙,那冤魂就压在你的碗下了吗?”
李一眼捏了捏他那长长的下巴,故作神秘地说:
“是的,三天之后,他将变成一股气体,再也无法出来吓人了,在这三天之内,千万不要来掀开这个碗。”
石宽瞥了一眼旁边板着脸的陈管家,故意打趣道:
“那要是半夜有野狗钻进来,撬翻了它呢?”
李一眼之所以被称为半仙,那也不全是靠装神弄鬼,坑蒙拐骗,只见他掐指一算,煞有介事地说:
“近一个甲子以来,这里从未进过狗,只有吃狗肉的人会来这。”
这话别人听不懂,但是陈管家心里跟明镜似的。他心里一咯噔,难道昨晚上真的是闹鬼,而不是什么杨氏的老相好?真的闹鬼那也好,现在已经被李一眼的镇鬼符给镇住了,以后岂不是又可以为所欲为了?
“吃狗肉的?”
石宽心里犯起了嘀咕,这个李一眼说的不会就是他吧?他可太爱吃狗肉了,每年都要和石柱子一起去邻村偷好几条回来吃。不过仔细想想,也有一个月没吃过了。
“小兄弟,别想了,帮我把这大公鸡抱上,送我出去吧。”
李一眼一眼就看穿了石宽的心思,大摇大摆地朝着杨氏的院门走去。
什么是呆若木鸡?此时此刻那只大公鸡就是。石宽手忙脚乱地抱起一动不动的公鸡,紧紧地跟在了李一眼的身后。
胡氏对李一眼的这些法术那是深信不疑,也不敢上前阻拦,就只能任由石宽给李一眼当跑腿了。
出了杨氏的院门,左拐右拐,一路上碰到了许多文家各房的下人,都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真的是闹鬼了啊?”
“可不咋的,一个人住在那里,阴森森的,不招鬼魂才怪。”
“我看那屋子就不吉利,要不然老爷怎么十几年都没去过。”
“还好有李半仙,多么厉害的鬼魂也得绕道走。”
听着这些议论,石宽心里跟明镜似的,这些话肯定是陈管家放出去的,好给他名正言顺的带着李一眼去捉鬼。
石宽也懒得搭理,跟着闷不作声的李一眼走出了文家大宅,跨过石拱桥,穿过那熙熙攘攘的闹市,来到了一条狭窄的小巷里。
李一眼的家就在这小巷里,说是家,其实就是租来的。屋子不大,摆下一床一桌就没剩多少空间了,剩下的地方还得用来垒灶台。
就是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墙角还放着一个尿桶,屋里弥漫着一股臭味。
一进屋,李一眼就把石宽怀里的鸡夺过去,随手一扔,一本正经地说:
“双手抬起来,岔开腿站好。”
“叫我呢?”
石宽指着自己的鼻子,疑惑地问。
“这儿还有别人吗?”
李一眼双手背在身后,围着石宽转圈圈,上下打量。
在文家,石宽是低眉顺眼的,出到了外面,他可不想再听谁使唤了。况且他还觉得李一眼挺无礼的,白了他一眼,很不服气地说:
“你叫我站我就站,你以为你是谁啊,瞎眼一个。”
说完,他一扭一扭地走出李一眼的破屋子。
“站住,你那破屋子的床脚下,埋了些东西,对吧?”
石宽还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