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尔沁右翼中旗。
无独有偶,丁伟跟范恒两位第二旅的首长,也在头疼百姓对待挺进军的态度。
此时他们俩正在街边一家小饭馆儿里吃饭,店里这会儿就他们一桌,但凡有客人进来的,一看到他们,立马就跑了换别家吃,给两位首长整得十分无语。
再看店家,店里哪还有什么店家,全躲后厨去了,就跟躲瘟神似的。
没吃几口,丁伟和范恒就没了胃口。
就见丁伟从身上掏出一沓刚缴获的满洲国圆,高喊道:“店家,结账!”
然而根本没人鸟他,似乎他们吃了不给钱出门就走都没关系。
丁伟摇了摇头,从收地那沓钱中抽出一张伍圆的往桌上一拍,也不打算找钱了,起身就走。
满洲国圆是鬼子在伪满洲国发行的货币,跟日元一样实行金本位制,跟日元一比一汇率,相当坚挺,要到43年下半年后才会开始大幅贬值。
他俩这一桌小菜,真算起来肯定用不了伍圆的。
出了店门后,丁伟还回头看了一眼,最终只能无奈用鼻孔叹气。
“走吧。”范恒招呼了一句,又劝慰道,“我们刚到霍林郭勒,情况也不比这好到哪儿去,时间长了就好了。”
丁伟一边走,一边说道:“连城里经商的老百姓都对我们有那么大戒备,更何况外面那些被鬼子集中起来管理的大村寨了。
军心,得靠打!民心,得靠治!得想个治理政策让老百姓心向咱们,就像以前,哪怕是偶尔打了败仗,根据地的老百姓也愿意拥护我们,那才叫如鱼得水!”
范恒摇了摇头:“不一样,当初华北的老百姓没有被鬼子统治太久,内心还没麻木,还有激情。
所以当我们的同志去到敌后,只需登高一呼,便是从者云集,可这里......
啧,难呐,只能用时间来证明我们能够给他们依靠,这是一个考验啊!”
丁伟闻言,眉头蹙地更紧了。
随后两人默不作声地顺着街道朝前走。
心里想着事情,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临时指挥部边上的征兵点。
再看征兵点的情况,好家伙两个负责记录的文职干部正用手托着下巴在那儿犯瞌睡。
说实话昨晚上忙了一宿,困也正常。
但主要还是他们面前一个人都没有,要是有人排队让他们忙活,那也不至于打盹儿。
丁伟看这情况,心里更加气闷了,黑着脸走上去。
两个端着冲锋枪的守卫士兵也见到了自家旅长和政委走来,连忙敬礼。
“首长!”
这一声似乎是喊给那俩犯瞌睡的干部听的,特别大声。
果然,打盹的两人一激灵,看见丁伟和范恒,立马站起身敬礼。
两位首长回礼后,丁伟走上前,拿过桌上本子。
打开一看,好家伙,第一页就一片空白。
丁伟有些不敢相信:“一早上一个人都没有?”
再看了看边上的大洋盒子,里面摆着十几卷用红纸封好的大洋,面上则有一些散的,但是看那情况,确实没动过。
左边这个干部顿时脸色一苦:“没办法啊首长,刚才有个好心的大娘过来跟我说,让我们别折腾了,鬼子搞连坐,一人抗日,整个牌的十户人家都得被抓。”
是的,这才是鬼子的连坐法,赵刚了解到的还是有误差,鬼子的连坐不是“一人抗日全家受罚”,而是“一人抗日十户受罚”。
这是从33年开始实施的保甲制,当时鬼子进行集村并寨,十户为一牌,数牌为一甲,数甲为一保。
一旦有人犯罪,那一个牌的人都得接受惩罚,而抗日,在鬼子眼里自然是重罪!
这么一搞,哪怕是那些孑然一身的光棍儿都没法参军,因为周边邻里肯定不允许。
知道有人要去参加抗联,那肯定先把他腿打断再说,免得连累牌里几十口子。
这也不能怪老百姓,这年头能活着的都不容易,谁也不愿意自家人被别家人连累而掉了脑袋。
听了那干部的讲解,丁伟顿时恨得牙痒痒,背起手默不作声地朝指挥部里走去。
这个指挥部是原先的伪县政府大院,还算气派。
只是才一进门,差点就跟人撞个满怀。
定睛一看,才发现出来那人是二旅的参谋长朱志华。
“老丁!”见到丁伟,朱志华便有些兴奋地说道,“根据潜伏在白城周边的特战队员报告,白城方向和洮南那边今天早上各集结了一个大队兵力的鬼子,兵分两路,一路去了乌兰浩特,一路由洮南向西,应该是奔着我们来了!”
丁伟闻言,顿时被气笑了:“就一个大队?看不起谁呢?”
吐槽之后,他又琢磨道:“乌兰浩特离白城近,等老李动手了,估计朝我们来的那个鬼子大队也得知了消息,八成得缩回去。
让一团沿公路迎上去,找地方围住了干掉他!”
。。。。。。
老丁做功课还是比较积极的,这会儿不用看地图就能大致判断鬼子的行军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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