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玩意儿?”
徐岩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地主找我们主持公道?”
随即他就脸色微变:“是哪个连把驻地附近的地主给打了?”
真要是这样的话,那可不是小事,上头追究下来,够那个连长喝一壶的。
大狗挠挠头:“俺也不知道甚嚒情况。”
这时,佐藤敬一低着头转了下眼珠,然后连忙对徐岩说道:“高桑,既然你有事情,那你先忙,我就先不打扰了。”
然后佐藤敬一就朝着跟班招了下手,他们便上来抬着那箱盘尼西林直接出门。
徐岩见状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笑着告别道:“噢,好,那你慢走,下次请你吃饭。”
“客气了!撒由那啦!”佐藤敬一微微鞠了一躬,然后直接转身,用竞走般的速度走了出去。
看他那急切的样子,徐岩很是困惑:“什么毛病?正经做生意,还怕我过河拆桥不成?”
“政委,还是赶紧去军营门口吧!”大狗提醒道。
“对对对,瞅瞅去,看那帮地主又想耍什么花样!”
。。。。。。
十几分钟后,军营门口。
好家伙,门口聚集了起码上千人,把军营正门堵了个水泄不通。
徐岩走上前,拍了拍人群最外围的一个人肩膀。
这人穿着黑衣,看着应该是类似打手的角色。
黑衣人转头,看到徐岩后,上下打量了一眼,然后又不屑地转了回去。
徐岩又拍了拍他:“喂,让让了嘿?”
黑衣人很不耐烦地转过身:“你谁啊你?”
“嘿?”这下大狗不能忍了,上前拽住他的衣领:“找死是不是?”
哪知这黑衣人也不好惹,直接掀开衣服,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顶在了大狗脖子上。
“哟!”大狗不惧反笑,“来来来,捅!”
“你以为我不敢?”黑衣人瞪着眼,色厉内荏地说道。
“哎哎哎,算了算了,误会,都是误会!”徐岩上前劝阻道。
说着,他拉回大狗的手,把他带到了一边。
“政委,干甚嚒那么怂呀?”大狗有些不解,“他捅不了俺,俺一下就把他手腕拧断了,再说俺这还有一把冲锋枪呢?”
“咋的你还真打算跟他单挑啊?”徐岩翻了个白眼,“事儿都没整明白的,就先动手,万一真是咱理亏咋办?”
随即,徐岩拉着大狗,从侧门进了军营,然后又找了个大喇叭,再绕到正门。
门口,就见一个班的警卫连战士正架着冲锋枪,堵着那些地主不让他们强冲军营。
好在是那些新兵以及刚加入的老兵们畏惧纠察队,训练期间没有乱跑,不然肯定都聚在这里了,到时候那么多人对峙,相互间有点火星子就会引发大规模斗殴。
也确实如刚才所见,这些堵门的,外围全是小弟,里面的这些穿绸缎的才是正主儿。
徐岩拿起喇叭对着嘴,一边走一边怒吼道:“怎么回事儿?谁给你们的胆子堵军营的门口?不想活啦?!”
先声夺人嘛。
原本喧闹的地主们顿时静了一下,然后就听一个声音喊道:“你算哪根葱,叫你们这儿最大的官儿出来!”
其他人纷纷帮腔。
一听这话,徐岩还真以为是一支队有人打了地主。
所以他的表情也缓和了一些,喊道:“我就是这儿的政委,最大的官儿之一,你们有什么事情可以跟我说!”
地主们再次一愣,都惊讶于徐岩的年轻。
然后最前面的一个大约六十岁的老头喊道:“既然你是这儿的大官儿,那么我问问你,你们还打鬼子不?”
“啊?”
徐岩被整得有些摸不着头脑,只好回答道:“我们到死都打!”
但他还是想问:这又有鬼子什么事儿?
然后就见人群中一个穿着相当华贵的老太太“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八路长官呀,你可得帮我们主持公道哇!
这天杀的鬼子,天杀的吴春祥,他们这是要刨我们的根儿啊!”
这老太太一哭,别的几个年纪大的贵妇也跟着哭嚎起来,甚至一些老头也开始抹眼泪。
徐岩彻底糊涂了:“不是,到底怎么个事儿?!”
然而还是一个劲儿的哭嚎。
“都他娘的别哭了!!!”
“咳咳咳......”
一嗓子给徐岩喊得喉咙都破了。
不过好歹是让这些地主老头老太太稍微安静了一点。
然后,刚才最先说话的那个老头说道:“八路长官,那帮鬼子汉奸,可真不是东西,他们把我们的粮食全给抢了!
抢粮也就算了,还把我们的地契,那些泥腿子的借据,都给抢了!完了还当着那些泥腿子的面给烧了,把我们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地,都分给了那些泥腿子!”
这老头说话间还使劲顿顿了手里的拐杖,表达他的气愤。
徐岩却是一副被雷劈了的样子,愣了好一会儿,他才难以置信地问道:“你说啥?鬼子抢了你们的地契,烧了,还把地分给了其他老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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