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怎么出来的,艾诗诗不记得了。
只隐约记得,有天傍晚,她刚吃完晚饭,头突然昏得厉害。
然后就身子一软,彻底昏睡了过去。
至于后来的事,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再醒来,已是医院的VIP病房。
刚睁开眼,就听见一个男人的声音,在她床头招唤。
“诗诗,你醒了,是我,宗亮,你现在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宗亮?”
艾诗诗瞪着眼,双手捂头,一副竭力回想地神情。
见此,霍宗亮不由皱了皱眉头。
“怎么,你不记得了吗,是你让加油站工作人员给我打的电话,然后我带你来的医院。我是霍宗亮,你,你的前夫,难道你忘记了吗?”
可能是被人下药迷晕的缘故,艾诗诗这刻,脑子一片空白。
对于眼前的这个男人,也是一脸茫然,不知道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有的时候越想回忆,越是因为记忆卡顿而容易烦躁。
艾诗诗又尝试着,用力地去回想眼前这个名叫霍宗亮的男人和她的关系,可过了好一会儿,还是没能记起。
一时间,让她不由恼怒,抓着自己两侧的头发,摇着头歇斯底里地大喊。
“我,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头好疼。你走,走!”
“诗诗,你冷静一点。我是霍宗亮,霍宗亮呀,我们,我们一起生活了三年,我们以前是夫妻啊,还有我妈霍太太,以及睿睿,他们都可喜欢你了,……。”
霍宗亮这会儿也急了。
他想,好不容易人醒过来,竟然失忆了。
所以,也就一股脑地,巴拉巴拉地讲个不停,希望能换回艾诗诗的记忆。
哪料,事与愿违,艾诗诗不但不想听,甚至连他人都不愿见。
“啊,我不要听,你走,我说了你走,走!”
因为刚刚回想未果的缘故,这刻,艾诗诗脑子疼得只觉快要裂开,面对霍宗亮突如其来的爆炸信息,她的脑容量更是完全不能承受。
顷刻间,她整个人焦躁地犹如一头母狮,全然不管不顾,发疯地对着霍宗亮狂喊。
医生见此,只得推着霍宗亮暂时先行离开。
“好了,霍先生,出去吧,让艾小姐先休息一下。”
“可是医生,是她让人给我打的电话啊,她不可能不记得我啊!”
霍宗亮还想再争取,但见艾诗诗脸色煞白,浑身抽搐地一个劲大喊,“你走,你走。”
这才无奈地,只得听医生话,一步三回头地先行离开。
要说起来,霍宗亮说得没错,的确是艾诗诗让人给他打的电话。
那一天,他正在和白羽研商议婚事,只听一个陌生号码连续打了两遍。
再听,竟然是一个自称加油站的工作人员,帮一个女人给他打的电话。
说来也怪,霍宗亮本能地觉得那女人会是艾诗诗,结果心有灵犀,对方一说体貌特征,还真是。
再问,只听对方告知,说女人神志不清,唯一讲的话便是“打荷包里的电话。”
就这样,霍宗亮在市郊的一个加油站,接到了消失了一个月的艾诗诗。
再然后,看到艾诗诗的第一眼,他简直不敢想,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整个人就像是从野人谷出来的,浑身上下污浊不堪,头发凌乱,衣服更是酸臭无比。
最让他措手不及的是,还没来得急说上一句话,她就双腿一软,彻底晕了过去。
再说,艾诗诗为什么还能见到霍宗亮,也完全凭借她不放弃的意志。
就在她被关押的第二天,她想到上次在东亚国木屋获救的经历,所以,便想尽办法想要出逃。
为了哪天能有机会出去,她寻到仓库里一支快没墨的笔,甩了又甩,用尽最后一滴墨汁,在荷包里随身带的餐巾纸上,提前写下了霍宗亮的电话号码。
这不,也是因为她先行做了准备,当她被绑架的人迷昏送到路边丢弃时,才可以在醒来的那刻,让人第一时间联系到霍宗亮。
她这一举动,早已从实质性渴望获救,变成为了一种本能地强行记忆。
也可能是艾诗诗脑子里,一直绷着打电话给霍宗亮求救的这根弦,所以,真正当她获救后,反倒因为彻底的松懈,而暂时失去了记忆。
有人欢喜有人忧。
如果说找到艾诗诗,让霍宗亮又喜又惊的话,那么对于得知艾诗诗还活着这件事,则让满心想着结婚的白羽研,气得快要炸了。
“妈的,丁武,你竟然还留了活口!”
再见霍宗亮一连几天,都在医院守着艾诗诗,白羽研对丁文恨得直咬牙。
可丁文那家伙,拿了钱的第二天,就以一个好友在国外招工的缘由,正大光明地向霍宗亮辞行了。
现在她根本不知道丁武的下落。
不过,说话回来,就算知道,她也不敢轻举妄动。
一旦,要是丁武反咬一口,就是她背后指使的,那她先前所有计划,可就全部前功尽弃了。
白羽研不敢将艾诗诗还活着的事告诉大伯,可是就算不告知,这事也是瞒不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