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慷带着洛施施来到皇帝的内殿前,李慷还未开口,就见一个微胖的老太监弯腰向他们施礼道:“奴才见过李将军、施状元。”
洛施施惊讶地看过去,这微胖的老太监不是别人,正是当初救过自己的刘渊。
在这里看到他,想想也不奇怪了,刘渊本就是宇文寒派在前朝皇帝身边做卧底的人,宇文寒登基,自然会更加重用他。
“刘公公见外了。”李慷朗声道:“施状元要见皇上,还望刘公公代为引见。”
“皇上与六王爷早在里边等着了,施状元请进去吧。”刘渊转眼看向洛施施,却因为她脸上的伤痕愣了一下,想是没有料到新科状元竟然貌若无盐吧。
不过,到底是一个经历过朝廷政变的人,在面对任何事都会从容处理,自然在对洛施施的礼貌态度上没有过多探究。
“多谢刘公公了。”洛施施点头微笑,随着刘渊所指,和李慷走进内殿。
还未见着宇文寒,就听到里面传来了断断续续的咳嗽声,洛施施心头一紧,小手在内袖中紧握。
心里的期待转变为无尽的担心,当年离开,从来没有想过,再次相见,却会是这样的场面——
宇文寒半躺在龙塌上,右手贴于胸口,歪头向外不断咳嗽,而床边坐着的宇文竣眉宇紧皱,看着手中的帕子静坐无语,上面零零点点布满着鲜红色斑。
知道有人进来,宇文寒和宇文竣共同抬头向李慷和洛施施看去。
终于看到了宇文寒的面容,洛施施鼻头一酸,泪水就要从眼眶中瀑流而下,此刻的宇文寒瘦弱不堪,面色苍白而无血色,眼眶微黑,明显就是没有好好休息过。
曾经叱咤风云的狠戾七王爷,如今却成了一个不堪一击的病秧子,任谁都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更何况洛施施此刻面对的是心爱之人,看到他这般消瘦病弱,自己顿时觉得心如刀割。
如果可以,她真的好希望那个躺在病床上忍受病痛折磨的人是自己,这样,就不会如现在这般心痛难绞。
“施状元,你怎么了?”李慷转身,想要示意洛施施上前请安,奈何却发现她立在原地,眼眶红肿,泪水快要掉落下来,于是忙上前扯住她的袖子,小声地问道。
只是前来见见皇上而已,至于有这么大的反应么?
“哦——我,我没事。”洛施施反应过来,看了看李慷,又看向宇文寒,这才知道自己失礼了,于是忙着上前弯腰对着宇文寒恭敬地施礼道:“下臣施浩天,拜见皇上——”想了想好像还差一个人,于是转头向旁边的宇文竣:“六王爷!”
“恩,免了!”这磁行的声音从宇文竣口中而出,而宇文寒则痴痴地盯着洛施施,一句话也不说。
“咳咳——施儿——施儿——”宇文寒探出大手,想要抚摸洛施施的小脸,但没有成功,因为洛施施退开了几步,躲过了他的手。
不敢看到他的脸,洛施施转眼看向宇文竣,宇文竣皱着眉头,看向她的眼神里有些些许责备和怒意,或许是在怪自己拒绝宇文寒的碰触吧。
可现在自己的身份是一个大男人,一个男人被另一个男人碰触,这也太别扭了吧,况且,
脸上那狰狞的伤疤可是假的。
宇文寒看到洛施施闪避,愣了一下,而后,那张苍白的俊脸上尽是失落之态:“我的施儿不会原谅我,她不会再来见我了,咳咳——”突然,咳嗽声越来越激烈,一旁的丫鬟见此,忙蹲下身子把手中的白帕子递上去,待她接回来的时候,上面是一圈血渍,煞是醒目!
洛施施的双脚僵立在原地,心中仿佛走着千金重担正在死死压着,努力克制住自己想要上前抱住他的冲动。
宇文竣轻拍他的后背,过了一会,他慢慢地止住了咳嗽声,他斜躺在窗榻上,神情木讷。
李康上前,对着宇文寒恭敬地道:“皇上,这就是今年的新科状元施浩天!”说着,便把眼神投向了洛施施。
“——”洛施施恭敬地低头,准备听宇文寒发话,可等了十几秒,还是没有任何反应,洛施施抬眼往床榻的方向看去,这才发现宇文寒已经闭上了双眼。
宇文竣坐在一旁,看到宇文寒没有说话,于是他凑近宇文寒轻声唤了两句,可宇文寒已经昏睡过去,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
宇文竣双眼浮上哀痛,他转眼看向洛施施,严肃地道:“皇上昏睡过去了,施状元,本王听李康说,你精通医术,不知对于皇上这病,你可能解?”
对上宇文竣那冷漠的眼神,洛施施有些难受,曾经对自己只有温和宠溺的俊哥哥已经完全不见了。
难道失忆,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性格吗?
很显然,洛施施并不知道,宇文寒当初对她那般宠溺,是因为他爱她,因为在心爱的人面前,就算是再冷冽之人,都只会展现他最温和的一面。
可现在的他对洛施施已经没有了记忆,加之洛施施那脸上狰狞的疤痕,就算是曾经多么熟悉他的人,也不一定一眼就能认出来。
“下臣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