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不说话,他继续道:“放心吧!只是想让你在身边陪陪我。。说说话,赏赏花。哪怕只是坐着也好,只是想让你呆在我身边罢了。不会很久的。”
声音越来越低,说到最后伸手将眼前的女人揽进怀里。棱角分明的下巴抵在她头顶,双臂越收越紧,仿佛是怕她会从身边消失一般。
本对他说的话不是很明白,什么叫不会很久。还没来得及想,便被拥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从前她就一直觉得像夏侯渊这样的温柔善良的人,也该得到同样温柔的对待。可现在看起来他过的却像是清冷孤独。尤其是这窒息的拥抱,让她忍不住心疼,他在害怕什么?
伸出双手轻轻揽住他的背,一只手慢慢轻抚着极是温柔细腻,像是不敢惊扰了他一般。许久他放松开她:“对不起,又让你看到了以前那个我。”
胆怯,懦弱和不坚强。
“不会啊!这样的你才让我觉得亲切。”看着他微红的双眼,忍不住伸手去触碰那微挑的眼角:“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夏侯渊摇头,显然不想说有关这事的一切:“你先沐浴一下早些休息,一路上辛苦了。我去书房。”
孟错点点头,目送他离开。
被封作端妃的第二天,夏侯渊就告知了她百里昭被封为储君的消息。
一直悬着的一颗心总算能放下些了。
可是心里面寞落的感觉却更加清晰,该做的事该得到的结果都有了,她应该要放下了。
“说好的安安心心陪在我身边,可不能再走神了。”夏侯渊看着她脸上有些失落的表情遂道。
“嗯,知道了。”孟错扯出一个笑容。
这让刚要来禀报事情的陈起刚好瞧见,立马抽了嘴角。也不知这陛下是怎么忍受的。
“皇上,陈相求见。”小公公在不远处通报道。
“让他过来。”夏侯渊道。
看见陈起脚步凝重地走过来,孟错就了然他现在的心情,忍不住又想去逗她,其他书友正在看:。
眼角瞟到一旁女人的表情,夏侯渊轻声道:“别逗他了,要是以后他都不敢再来给我通报消息怎么办?”
孟错收起玩儿心想着自己要不要回避一下,放在桌下的手就被一个温热的大掌牢牢握住。
“说好呆在我身边的。”虽然不懂他这份任性,孟错还是默认了。
知道孟错在夏侯渊心中的地位,陈起也不多说,直切主题。。
“新兵已征齐,陛下看是不是可以从慕容将军手中拿回诡兵团的军权了?”
孟错看看身边的人又看看陈起,想来说的是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于是自顾自得烫起了茶。
夏侯渊姣好的面容露出了欣慰之色:“带着朕的口谕去吧!”
来到大夜不过半月,已近年关。宫里上下张灯结彩,好不热闹。看着大家忙碌的身影,孟错突然就觉得自己曾经遇到的事每每都觉得会撑不下去,会跌入万丈深渊而再也站不起来。可是看看现在的自己,不是依然活的好好的。大风大浪之后的平静却是最让人珍惜的。
而远在照国的百里昭可不这么想,由于他不愿进宫太子府,百里无商倒也不为难他。从昭王府新建成太子府以后,百里昭那种淡淡的想念日渐浓厚。
曾经的望江阁早已人去楼空,庭院那片空地上曾经每天清晨都会出现的刻苦练剑的身影也不见了。枯落的树叶,残败的花草,无不让他触目伤情。
“来人。”
福伯立马小跑着到男人跟前。
“去把梅树下的桂花酿给我挖出来。”男人低沉的声音道。
“是。”
领了命的福伯,片刻不敢耽误立马将那坛深埋于树下的酒给抱到百里昭面前。
曾经他骗她说酒都没了,不过是想留下一坛待他们大业所成,再难出来庆祝的。当时想着她若看见该会有多高兴。现在他顺利地被立为储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毕生的心愿也都得以实现。而她却是真的功成身退,连最后一杯酒都没来得及与他喝。
抱着酒坛,顺着楼梯爬上了望江阁上的望江亭,这里视线开阔高远一眼就能望见奔流不息的弛江源头。狭长的凤眼微垂看不清情绪。
掀开酒封,桂花的香气扑面而来,想起那是的她跟一只馋猫一样扒着他的酒不放,百里昭眼里渐渐煦起了温暖。
看着怀中的酒良久,复又拿起酒封将它封好。说不定还有机会呢?哪怕是见她一面也好。
丢下无助的她离开,他们分别的最后一刻,却是她平静的双眼怔愣得望着他,失望、害怕、痛苦。那是她留给他最后的只言片语,每当想起心中的痛都渗入肺腑。
本以为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便会慢慢淡忘。可现实却不是这样的,这种感觉就像是酒,时间越长味道越是浓烈。。
原本不在意的人,却在她离开后才发现,自己原来早已习惯了有那个人的呼吸在身边。
与那个人在一起吗?那就找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