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生死一击,这是李振与王苏棋一次华丽的对话,可是一切的一切都在这个突变的影响之下戛然而止。
王苏棋的储物袋在双方即将接触的时候,一张平凡的纸卷飞来出来,飞的很慢,却超过了李振于王苏棋的速度,这更像一种本能。
飘出的纸卷在双方面前慢慢展开,展开的,不大的纸上写着两个字,“王”与“苏”,看似平凡的那两个字却如惊雷一般轰在王苏棋的脑海中,那一霎而逝的感觉绵远而又飘忽,可就是那种淡然的感觉之中让王苏棋的心蓦然一酸,一滴泪水不知不觉地从眼角滑落。
不止王苏棋有这种感觉,李振也感受到了那两个字中蕴含着的那种感情,战意与沧桑,虽然谈不上多么深刻,却如挥之不去的往事,甩不掉的悲伤一般淡淡刺痛李振的心,他知道这幅字帖不是写给他的,但是每一个修道之士都有一条坎坷的道路。
四十年前,一个婴儿被一个老道看中,老道抱着婴儿,婴儿显得很惬意,一双小手不停地想够着老道的胡须,老道微笑的看着这个婴儿问道:“你可愿意与我修道?”,婴儿却很有灵性地点了点头,老道哈哈一笑,以为生而知之之人,遂带这个婴儿入了道门,这个婴儿就是李振。
在李振的脑海中从没有娘亲与父亲的身影,让他第一个有印象的人就是他的师傅,那个把他从双亲那里带到道门的人,二十年,李振始终在宗门生活,他没有家,他没有家人,每次看到同门回家探亲他就只能在角落中暗自神伤,暗自羡慕。
二十年来,李振没有他师傅想的那般天才,二十年的时间很容易就淹没了他的名声,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就沦为了平凡,虽然师傅对他依旧不错,可是他如何能过意的去。
所以二十岁的时候,李振觉得远出游历,他的足迹几乎踏遍了不倒宗与剑鸣宗之间的所以地方,朝起泛舟长河之上,暮时聆听远处的飘来的钟声,看过江南小城的极致,看过人间帝都的繁华,感受过大漠的荒凉,体味过海洋的广阔。
从始至终只有一件道袍和一根铁拐,一路走来,看过人间百态,红尘万千,二十五岁的他终于悟得木道,又过五年李振终于来到剑鸣,没有任何招待,穿着破旧的道袍,杵着磨得光滑的铁拐,他只是在大夏峰底仰视着云端的飘渺,叹了口气便回头了。
三十二岁,一木道聚婴,一岁修道二十五岁筑基,三十二岁聚婴,这是个平凡得再不能平凡的人,可是李振却从来没有放弃,他始终在坚持,虽然他依旧很平凡。
如今他站在这里,站在外域,他遇到了王苏棋,虽然平凡可是他却不甘于平凡,他本不凡,却最终被人为平凡,当他看到王苏棋的时候怎能不羡慕。
可这一切都在这两个字之下烟消云散,他看到了自己一路走来的孤独,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在慢慢行走,走得很慢,却很坚决,其他书友正在看:。
李振默默闭上了眼睛,两行清泪随风飘到到空中,随着风渐渐远去。
这种复杂的感觉只有一个人没有体会到,那个人就是韩金鹏,他虽然体味不了这种感觉,但是他却明白这两个字代表的意义。
两个被往事所勾动的人都沉浸在各自的悲伤之中,但是双方靠近的身影却不自觉地偏离了原先的轨迹。
双方的交手是极快的,一瞬间就已然相遇,但是这种相遇却是偏离的,双方的身影一个在左一个在右,想两条永远不可能有交集的平行线,错着空中的那张纸卷擦身而过。
擦身而过的一瞬,王苏棋看到了李振身后晶莹的泪花,李振亦感觉到了王苏棋脸上那道淡淡的泪痕。
没有刻意,化作交错的两道流星一个向左一个向右,错身之时带起的狂风卷着纸张飞到了高空,呼啦啦的声音像一种来自心底的悸动响在双方的心中。
一闪而过的华丽,随后是一种更为孤寂的冷清,华丽的光芒已然不在,只有那空中随着风慢慢飘荡的字帖,随风而动,随遇而安。
字帖飘飘荡荡,不多一分不少一厘,落在李振的脚边。
李振弯下腰来,拾起那幅字帖,轻轻拍掉上面的灰尘,望着那两个字久久没有言语,王苏棋慢慢转过身来望着李振的背影,某一个刹那,王苏棋有种莫名的熟悉,但片刻之后又消失在心中,王苏棋慢慢走向李振。
李振望着字帖,轻轻抚摸着那两个字,好像在对自己说,又好像在对王苏棋说,亦或者是对着天对着地说:“修道,最难修的便是心呐。”
王苏棋脚步一停,望着李振的背影淡淡开口:“为什么?”
李振卷好字帖,望着天空,仿佛那里有他的答案:“人,都是贪婪的。”说罢又轻轻摇了摇头,好似在暗自嘲笑一般,就算是见过世间悲欢离合,人间沉浮的他亦不能放下心中的贪念。
李振转过身来,望着王苏棋,问道:“你,知足吗?”王苏棋皱了皱眉,想了想,诚实地回答道:“不满足。”
李振微微一笑道:“大海有多宽广,你见过才会知道,天地有多广大,你走过才会知道,可谁又知道这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