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给萧子毓医治伤势,凌洛就直接坐在了他的面前,她微微低垂着头,目光是那样的认真专注,就仿佛受伤的是她无比珍视的人一样,一缕发丝就那样挡在她的额间,如此柔美婉转,
萧子毓完全无视手臂的剧烈伤痛,而是一脸温柔的用沒有受伤的左手为她挽起那缕发丝,他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凌洛的身子僵硬了一下,但她却沒有躲开萧子毓的触摸,而是继续装作沒事一样的为他治疗手臂,
“我从來都不知道,原來受伤也可以这么幸福,”萧子毓的声音仍旧是那样低沉好听,但却不知怎地,竟会让人觉得那样凄凉与哀伤,不自觉的就会扯痛凌洛的心,
看着这样可怜可爱的萧子毓,凌洛早就已经丢盔卸甲,先前的冷酷冰霜都融化成了满腔春水,虽然仍旧无法彻底抛却心中的隔阂,但语气却已经温柔了许多,“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我是一个孤儿,从來都沒有见过爹娘样子,自小就被萧霸天收养,作为他的义子培训着……”
萧子毓的声音有些虚无飘渺,目光悠远而绵长,陷入了回忆之中,
在萧子毓的叙述之中已经尽量略去了那些痛苦磨难的细节,但凌洛却依旧能够从他的神色中看出那些曾经的非人遭遇,同样身为孤儿,凌洛可以感同身受萧子毓的孤寂心灵,但他却因为生在这个充满利欲魔法的时代,还有遇见了毫无人性的萧霸天,所以比凌洛更加饱受苦难,
怪不得萧霸天能够允许自己手下的一个小小副将对萧子毓出手,起先凌洛还以为萧霸天是多么狼心狗肺,可原來萧子毓根本就不是他的亲生儿子,不过是一个从小养到大的武器而已,远远用不着他担心照顾,
“从我有了自己的思想开始,我便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要如何脱离开萧霸天的掌控,只要能够得到自由,我不惜牺牲任何东西,
从小接受的训练教会了我一件事情,那就是,除了自己,其他的所有人事物都不该成为完成目标的阻碍,所以,当萧霸天提出只要能够完成这个任务,我就能够彻底离开锦域的时候,我沒有任何犹豫就接下了,
我承认,起先接近你,我只是想要尽快完成任务,好能够借此机会彻底的离开那炼狱一般的生活,可是跟你们在一起之后,我真的觉的狠开心,那样开朗单纯的顾熙也许正是骨子里真正的我,
第一次在面对别人的时候不需要带着伪装的面具,也不需要勾心斗角、争夺的你死我活,我甚至在想,如果我能够永远作为北庭顾熙活在这个世界上的话该有多好,可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我的时间只有一年,”
这些话埋藏在萧子毓的心中已经很久很久,但他从來都不曾对仍何人说起过,但是面对着凌洛,他却沒有半点隐瞒的统统说了出來,不只是为了让她知道他内心真正的想法,更是将萧子毓孤单而渴望共鸣的灵魂与凌洛互相交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