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姬将头倚上萧子毓的肩膀。却不舍得用上半分力气。生怕碰到他的伤处而惹他疼痛。声音轻柔飘渺却满是哀伤的开口说着。“在少主开口之前。能否先听听云姬的心里话。”
萧子毓原本因为云姬这突如其來的亲密而有些不适应。可听见她不带任何情欲的声音。身体却倏地放松下來。倒也沒有将云姬推开。而是默许了她的要求。
萧子毓的耳畔传來云姬的轻浅的呼吸声。半晌过后才听见她开口。像是将自己的全部心意都化作一个故事一般。娓娓道來。
“一直以來。云姬都沒有对少主说过心里话。只是一心将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冠上报恩之名。可说到底。这些都不过是假象。云姬做这些事情都只是因为爱。因为爱上了少主。我才甘愿做一个小小妾室陪伴在你身边。才宁肯做一个助手侍女也要长留少主左右。
云姬自知身份卑微。所以从不敢奢望少主倾心以待。只盼能为少主分忧解劳。一尽自己的本分与心意就是最好。”
“云姬本以为。自己的心意不需言明。天长地久下來。少主总有一日会被我的真心所感动。可我却沒有想到。会有像现在这样。少主心系她人的时候。
少主如今已有真爱之人。云姬自知是不能够再有机会常伴少主身旁。所以如论如何也要将自己心中藏得最深的话说出來。总是好过在这一生终了之时悔不当初。”
云姬一口气说了这许多的话。却是沒有半点磕绊。只因此番言语全数都是她心中最真切的念想。而今统统说了出來。她只觉得心中如释重负。却也有着空荡荡的失落感。
云姬自小就被当做杀手抚养。本是心思纯净豁达之人。将这一切都说出來的时候。她便是下定决心彻底断了自己的心思。放萧子毓离开。去追寻自己所爱。
“云姬。此生得你所爱。是我之幸。我无法回应你的感情。是我沒有那个福气。终有一日。你定会遇见那个爱你真切之人。那时。我定会祝福你们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萧子毓的声音中满是温柔怅惘。他知道是自己负了云姬一颗心。但他也知道除了他的爱。再沒有任何东西能够弥补云姬的伤痛。所以他只有送她这样的祝福。希望真能如他所说。云姬会有一天能够放下这段感情。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云姬终于放开了自己的手。离开了萧子毓温暖而宽广的背。像是将心缓缓抽离一样的疼痛。她却沒有表露出半分。
“少主。你和她……是注定的敌人。这条路不会好走。云姬却是无法再陪你了。只希望你能够得偿所愿。有情人终成眷属。”
萧子毓的目光望向如墨夜色之中。从一望无际的黑暗夜幕中找到了微弱光亮的星子。虽是那般光芒孱弱。但却依旧执着坚定的绽放属于自己的光芒。
此心如星。不论前路有多么艰难困苦。只要他仍有一息之力。便会拼命护她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