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索无人的前院。落叶凌乱地散落在石阶上。假山流水凝滞。若不是门栏整洁干净。她们几乎都要以为这里根本无人居住了。
主仆两人对视一眼。宁喜带头迈了进去:“有人么。我家公主求见茹贵人。”
声音不大。却在空荡荡的院子里响起了回音。宁喜当即小了数个分贝。这院子瞧着委实诡异了些。
此时花晚照也走了进來。她心中想的却是。这茹贵人再怎么不得宠也不至于这么寒碜吧。怎么宫里连个下人的沒有。上次來还看见了一个宫女。怎么这次來连只鬼都沒瞧见?
“走。我们进去瞧瞧。”她倒是沒宁喜那么胆小。当初大晚上被墨池骗去旮旯头的时候自己都不怕。更何况现在是白天。
两人在前院转了小半圈。果然人鬼影都沒见到。宁喜有些担心地拉了拉花晚照的衣摆:“公主。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下次带了其他宫人再來。”
这地方真是渗得慌。万一公主出点岔子。她还不被皇上给扒了皮。
花晚照拍拍她的手正要说话。身后的廊上突然传來熟悉的声音。
“参见公主殿下。”
花晚照惊得回头。宁喜胆小些。直接跳了起來兔子一般藏在了花晚照后面。
原來是上次见过的那个宫女。
“我是來找茹贵人的。她在么。”见到熟人。花晚照放心很多。
看那宫女來的方向。似乎是从后院花园里穿廊而來。
她走进了些。目光大胆地打量面前的两个人。简单地福了福身子:“天气太冷。我家主子旧疾复发。刚刚喝了药歇下。不知公主亲自來找有何要事。可否由奴婢代为转达。”
宁喜这才探出头來。看清了面前的人。她大约二十出头。长着一张干净漂亮的脸蛋。面上脂粉未施只简单勾勒几笔眉眼。身上虽穿着宫里统一的宫服却难掩她的天生丽质。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那眉宇间的神色有些太过冷淡了。
花晚照也在瞧她。不过她却注意到这宫女身上隐隐散发着淡淡的花香。
“一來我上次误闯墨画宫。这次是想给茹贵人陪个礼來着。二來最近我也在自家院子里种了些花草。但花性有些古怪。怎么摆弄都不开花。恰好见茹贵人院子里的花开的甚好。便想向贵人讨教一二。”
“对了。还沒问你叫什么呢。我怎么称呼你。”
宫女不温不火地看着她。暗自判断着花晚照这一番话的真假。
“菱。公主若不嫌弃。唤婢子菱便好。”
“菱。这名字起得不错。”花晚照仔细琢磨两遍。“不知茹贵人何时醒。要不我换个时辰再來。”
看出她铁了心想见自家主子。菱的目光终于有了变化。眼中带了清浅的笑意:“公主如果想讨教养花之道。大可不必去打扰我家主子……”
“放肆。你怎么说话的。”菱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宁喜厉声打断。
不知何时。她已从花晚照的背后走了出來。眼神凌厉地看着口出不敬的菱。
花晚照也被唬得一跳。她倒是忘了自己现在贵为公主。被一个下人这样说话确实不合乎礼数。不过她本就沒有作为公主的自觉性。否则也不会如此客客气气地和一个“冷宫”宫女说话了。
菱沉默不语。目光又变得冷淡深沉。她看着宁喜。仿佛在看什么令她不快的东西。
“唉。宁喜算了吧。茹贵人好歹病着。”此处似乎就只有她一个宫人。花晚照不想把事情闹大。无奈之下。只好当回和事老。
宁喜恨铁不成钢地剜了她一眼。大有“我是在为你讨面子。你自己到无所谓”的责怪。
“是奴婢出言不逊了。”却不想。原本神情不善的菱突然服软了。她自然地弯了身子赔礼道。
宁喜还要再说什么被花晚照一把拉住用眼神制止了。
“后院的花大多都是奴婢替主子所种。公主若不嫌弃。就由奴婢代劳请公主后花园一叙吧。”
花晚照立即道:“好的沒问題。那我们现在就去吧。”
菱先行一步带路。花晚照拉着宁喜往前走。
可宁喜的小倔脾气似乎上來了。她心里泛着嘀咕:碰上这样好说话的主子。真不知道是福是祸。依花晚照的性子。若不是有皇上宠着。早就被宫里那些人精似的女人欺负惨了。
“公主。婢子内急。”宁喜瘪瘪嘴。依旧老不高兴。
菱淡淡道:“长廊直走。右拐第三间。”
花晚照翻了个白眼。只好放开她:“那我先过去。你解决了快些跟來。”
宁喜一边答应一边跑开了。
“唉。菱你别介意。她有时候就是这个性子。”
菱回头古怪地看她一眼。似是觉得奇怪。在这宫里。哪里有公主替婢子赔礼说话的道理。但她并沒有问出來。只是淡淡道了句:“宁喜姑娘好福气。”
花晚照笑而不语。
“不知公主院中种的什么花。是否只是由于季节原因而不开花。”
话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