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自上次离开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未曾出现,这让花晚照不禁又喜又忧。
喜的是,再不用忍受某人的恶趣味外加神经质暧昧了。
忧的是,见不到他就套不出解蛊的方法!
天杀的,他下的那该死的蛊皇到底是什么变态种!老娘都快访遍全凤城的大夫道士了,硬是没有人看的出来!
要不是这情报出自弄影口中,又得公子间接确认,她几乎都要以为自己身体棒的可以长命百岁了!
公子什么的,简直是太恶心了!!!
某女磨牙飘过花园廊厅,向外院走去。
“你这样求我,仅仅是为了你家小姐?”外面传来晓露似嘲似讽的声音。
脚步顿住,花晚照收回正要踏出石拱门的脚,侧身贴在墙上。
“是。”另一个声音低沉而内敛,竟是胡勤!
他们两个怎么会认识?露使,露使,莫非晓露就是花间阁的露使?
花晚照倏然想起这个一直被自己遗忘的事实。
她居然明目张胆的住进林府?
“可你现在也看到了,三部人马都被你家原来那位好好公子无情私吞了,剩下我这边苟延残喘的不过百人,如何帮你?依我看,你倒不如直接去求秦笛他们,或许还能救你家小姐性命。”晓露的声音不温不火,平静的宛如一潭死水,叙述着毫无色彩的事实。
“公子还真不愧是花晚照带回来的一条好狗,咬死了主人不说,还想掌控花间阁,果然不负他恶心的外表,活脱脱一头披着忠犬皮的恶狼。也就只有你家小姐那种脑子当初才会死心塌地的对他。依我看,现在失忆了不也挺好的嘛,人长了,脑子也长了。”
胡勤似乎受了伤,隔着距离依旧可以听见他压抑不断的咳嗽声。
似乎他上次见到她时就咳嗽了,怎么还没好?
花晚照心里泛着嘀咕。
“是属下……无能,没……没能照顾好大小姐。”胡勤低着声音妄图辩解。
晓露不耐烦的打断他断断续续的话:“哎呀,好了。要不是轻梦临死前的那封信,我也想不到。谁又会想,平时那么谦和的一个人居然如此深藏不露。”
“多说无益,你还是多担心担心你自己吧,依他的个性,居然会留你命到现在真是个奇迹。花晚照虽然用精血养着蛊皇,但毕竟是她原先赌上性命下的血咒,就算是轻梦,能解开的也只有一点点而已,倘若没有人给她推穴捺针,活个一两年还是没有问题的。”
一两年?花晚照听的心头一跳。
原来如此,公子每次来找她,真正的目的是为了探脉推穴逼蛊皇苏醒!
怪不得要打晕咱!
“公子他……主上明明待他不薄!”胡勤似乎是硬生生从牙缝里挤出咆哮:“属下终于明白了,为何起先他总三番五次派属下来骚扰秦笛他们,原来一则为了验证大小姐是否真的失忆,二则为了激起大小姐对属下的怀疑!”
“难怪大小姐总在属下面前表现的那么奇怪!她该是早知道公子用心不轨!”
晓露瘪瘪嘴,不耐烦的看看周围:“就你那脑子还想和他斗?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算了算了,你快些找个地方去疗伤吧,又不是不知道禁术一旦启动,根本无法制止,还想妄图回阁里偷药,你也是吃多了的!”
“还好公子最近玩失踪不在阁里,否则你那点命哪里经得起他玩?”
“花晚照那儿你就别瞎操心了,轻梦也死是在公子的手上,这笔账我堂堂露使是绝对要向他连本带利讨回来的!而你现在没我的命令最好别出来瞎转悠,其他的事情我自会安排。”
胡勤点头答应,“那露使近日有何发现?”
晓露犹豫了一会,若有所思的道:“我本以为他们都是官道一条路上的人,可是住进了那么久,却隐约觉得不是那么回事。他们和影使那个叛徒的关系自不必说,我奇怪的是那个叫慕容钰卿的和王勃之间的关系也甚是微妙。你是知道的,秦笛这人从来不在身边养不熟识的人,恐怕那个王勃也不是个简单的货色。”
语调顿了顿,转为急促:“这些事现在和你说了也没用,他们这两天总各顾各忙进忙出的,估计在谋划什么大事,你先下去养伤吧,我需要的时候自会传信号于你。”
许是有风的原因,吹得树木枝叶沙沙的响,花晚照躲在墙后偷听竟没人发现。良久,直到外面再没有别的声音传来,她才揉揉腿从门后穿出。
眼帘低低垂着,脑子里自动回放已听到的所有对话,从心怀不轨的公子,到各怀鬼胎的他们一行人,最后到虽然愚笨但忠心耿耿的下属,她突然就觉得,怎么此刻自己的身旁除了满园杂草树木就再无真实可言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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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咳血服药后,弄影沐浴出来正准备午睡调息。
从屏风外拐出,却发现帐内无故多了他人的气息,暗道是自己病发初收警觉性降低了,二话不说两枚毒镖已然从袖中射出,直奔那软纱帐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