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说的是王允王子师么。想起这个我沒见几面的男人。眼前划过他那仙子般淡淡的惊世容颜。可脑子里却莫名的响起一个女子的声音。一字一顿。坚定决绝。“我。替你杀。”
杀。杀……谁。
我的思维一顿。仿佛瞬间又回到了那个错乱的梦境……
“不是说替我杀人么。”王子师的表情很凄然。“可是他们为什么还沒有死。”
“你就是这么实践自己的承诺吗。”他问。“早知是这样的结果。还不如我自己下手。”他将我甩开。瞬间从腰间扯出一根软剑……
心口处一阵揪疼。疼的我险些从凳子上翻到。这一切太过于真实了。真实的让人有些分不清现实与梦境。仿佛可以触摸。仿佛它真的发生过……
王子师。我以前可是认识你。
“看來我真的是太好说话了。好到跟我说话时你都敢这么心不在焉。”眼前的人慢慢将脸凑了过來。近在咫尺时我才意识到那是木兮。
他有些生气。张张嘴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教训我的话。可就在这时。门外传來敲门声。
他蹙眉。不甘的憋了憋嘴。大概是从足音听出了來人的身份。
“什么事。”他问。
“奴才办事不利。那何子木……咬舌自尽了。请主子责罚。”谦卑的男音从门外传來。
“收拾了吧。”木兮沉思片刻道。又转头看我。“宿命无可更改。这……就是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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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路思索。刚回到住处。还沒有推门。采薇却是从里面猛地将门拽开。将我拉了进去。
“笑笑。”她道。
我刚张开嘴。她却急忙握紧右手用食指搁在了嘴巴上比了个噤声的动作。探着身子仔细的看着我的身后。
我顺着她的视线调转身子。也跟着看了看。龙冼沒跟着我。什么也沒有。
确定我身后沒有人后。采薇才将我拉了进來。拽起我的手将一个纸条交给我。她比着口型道。“苏听雨派人送來的。说是让我们好好准备。”
我展开纸条。只一句话：今晚子时。等我。
落款是吕布。
苏听雨为了避嫌。吕布也是不知所踪。我等了这么久。盼了这么久。终于盼到了这么一个结果。可真的等到了这时刻。我却又不能这么干脆直接的离开了。
今晚子时。可。明天就是木兮所谓的大日子了……
“采薇。你先走。”思索过后。我走到灯盏旁边点了火折子。看着那纸条被火舌吞噬。慢慢缩小。最后燃成一团皱吧的黑灰。才道。
采薇瞪着眼睛不信的看着我。皱着眉惊叫道。“什么叫我先走。那。笑笑你呢。”她的话脱口而出。震惊之下。音量极大。等她自己意识到才急忙捂了嘴巴。她侧着耳朵仔细听着。半天周围也沒有一丝动静。才将我拽进更靠里的床侧。
床上裹着个包袱。还散乱着几件衣服。几双鞋子还有一些值钱的首饰……看样子采薇已经开始收拾了。
她将衣服扒拉向两边。拉我坐下。不安的看着我。“这又是怎么了。昨晚來沒來贼我不知道。可我知道前面最近却是有多忙。工匠杂役们每天來來往往忙活的不可开交。裁缝量了你的尺码。那个鱼木兮总不至于这么好心的现在就为你添衣服吧。”
采薇将我的手拽了过去。搭在她的大腿上。摩挲着我冰凉的手指。“他把你推出去的日子肯定是近了。你这么留在这里是想干嘛。这里难道是还有什么放不下。”
放不下。那些莫名的像是真实的梦境搅着我。在我得知王允明天也会出现的那一刻。就完全击败了我。莫名的熟悉感。想起他时心口处一阵阵的揪疼。让我越來越无法忽视他……
我想知道我是谁。我想知道他为什么又能这么清晰地出现在我的梦里。左右我的意识。这样的后知后觉或许有些晚了。可我却不想耽搁的更迟……
“笑笑。难道知道我是你的姐姐还不够么。”采薇吸了下鼻子。转过头。“还是说我在你心里根本无足轻重。”
“沒有。”
“那就跟我走。”采薇道。
“哦。你们姊妹俩这是想去哪。”还沒看见人。就听到这么一声。
木门被推开。而就在同时。我脱下脚下一只鞋丢了出去。打下了帘子。又将包袱踢进床底下。扯过衣服盖住那些值钱的东西。
“还能去哪。无非是换件衣服去院子里转转。”我沒有转身。却从铜镜里看见两个模糊的人影。一个停在了桌子边。而另一个脚下步子未停。
“现在。都快晌午了。还去哪转。”來人问。掀开帘子。走了进來。却刚好踩在我丢出去的那只鞋上。
木兮微微抬了脚。笑着问。“这是什么情况。发脾气。”
虽然问着的是那只鞋。可他的视线满屋子转。最后钉在了我身前的床铺上。再次抬起了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