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我看着他淡淡开口道,顺手扯过针线盒子,想趁机将那纸团藏起來,可木兮的视线一直停留在我身上,我强压住忐忑,佯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戏虐着反问他,“她不是领了您的旨意替了您來教我么,”
木兮靠着门嘿嘿一笑,罕见的纯良无害的憨厚表情,他伸手摸着自己的下吧,“这话倒是不假,可我就是不明白了,那么淡漠的她,从來只对子师上心的她,恨不得任何时候都置身事外的她,怎么突然就对不该自己份内的事情变得这么热情了,”木兮道,走了过來,他盯着我的眼睛,似乎不愿意错过我眼里任何表情,
心脏跳得很剧烈,感觉脊梁骨处已经开始冒冷汗,手掌心里也是一片濡湿,我心虚的不得了,却又不敢大动作,只得死死地撰着那块几乎被汗浸湿的纸,可就在木兮要靠近我的时候……
一团白色却突然从门外窜了出來,它划过我的视线,飞快的从木兮脚下跑过,木兮脚下一顿,它似乎也受了惊,猛地跃上雕花木窗,它站在窗台上,弓着身子摆出一副箭在弦上随时逃跑的架势,却又侧着脑袋犹豫的看着我,活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般,冲着我一声接着一声的叫,“喵呜,喵呜,”
“你何时养了猫,”
待木兮看清雪球后,他一边问我,一边朝着立在窗台上的雪球走了过去,
我松了一口气,趁着这档口连忙回身,将手里的纸团弹进离我最近的一个巨大的插翎羽的花瓶里,
“那是龙冼的猫,”我答,
“哦,”木兮淡淡的应了一声伸手探向站在窗台上的雪球,似乎是想要摸它一下,可是雪球似乎不怎么喜欢他,瞬间就炸了毛,“喵呜”的尖声叫着,又是挥爪子又是亮牙一声声的冲着他咆哮,木兮伸出的手來不及收回,就被它迅速出手挠了一爪,
“嘶”木兮倒吸一口气,似乎是沒想到自己竟会被那样一个小东西摆了一道,竟是真的生了气,随手就抄起旁边的一个装饰用的器皿,
木兮会武功,雪球要是被他砸中还有命吗,我噌地站了起來,“不过一个畜生,鱼公子难道要和它一般见识,”
木兮闻声顿了动作,雪球也有了觉悟,想必是知道自己闯了祸,迅速地从窗台上跃了出去,跳进一片杂草丛里很快不见了身影……
木兮挂了彩,低头看着自己手上那道长长的一道口子,终是放下了那个“凶器”,有些讪讪的抖了抖袖子,转了方向,走到了我房间里那盆盛开的蝴蝶兰旁边,
那兰花开的当真很好,生机勃勃的高仰着脑袋,仿佛是不容亵渎的君子,
木兮轻轻摸着兰花的花瓣,收敛了刚才的愤怒,用温柔的仿佛是对待情人的口吻道,“长得这么好,该是吃了我多少银子,”
男人果真是一种比女人还有善变的动物,上一秒还一副要喷火的架势,下一秒却又能如此情真意切,果真变态,
既然他知道花银子给我买的补药都让我用來养了花,我也不再多做解释,低头看着针线盒子里面的这种东西……
“咚咚咚,”
毫无征兆的敲击声,虽然只是轻轻地那么几下,可鼓声响起的瞬间,我的身体随即有了反应,针线盒被打翻,线团咕噜噜的四散开來,我抱着肚子佝偻起身子,直接从凳子上摔倒在地,四肢百骸里形如针刺,火烧火燎的疼痛,尤其是心脏处,更像是被人用薄如蝉翼的刀子來回划过,脸上顷刻间沁出一层薄汗……
所幸木兮沒有为难我,很快住了手,而这疼痛來的迅猛去的也快……我低头看着不远处的那个大花瓶,伏在地上佯装着缓劲……
苏听雨和鱼木兮也是真了解,早些时候苏听雨就派了红杏來,只一句话:“我家小姐说,若是鱼公子來,姑娘就将这药丸吞下,”原來就是防着他这么一招,
木兮笑着收了小鼓,向我伸出手,“是我不对,可自打这受了伤以后,记性就不怎么好了,竟然忘了你不能听这鼓声,”
我本该顺着他的,可他满是歉疚的语气配上他那副大局在握的自得表情却是瞬间就将我的怒火点了起來,
“啪,”的一声,我用力的挥开他的手,道,“记性差,倒还清楚地记得我花了你的银子用來养了花,”
我一边嘲讽他,一边暗自里揉着自己的指头,拍的那一下不是很疼,可收手的时候指甲却磕上了他的手,也不知他的手是什么做的,这么一挥下去,指头生疼,大概是劈了一个指甲,
“唉,”木兮叹了口气,却又朝我伸了手,“沒想到你却是属猫的,不过你这下倒是沒有刚才它那下來的狠,”
我依旧不答,他出手直接将我拽起,“这么的,是想一直坐到年尾,还是想接着拿我的银子來养花,”
不知是对我体内依旧有蛊放了心很满意,还是他对我忤逆了他表示有趣,亦或是其他的什么原因,木兮的心情看着很好,居然跟我开起了玩笑,
我一门心思在我的手指上,想揉却又固执的不忍在他面前掉了份,木兮这次倒是知情~趣的了然而又狡诈的笑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