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喜欢你,否则他不会打伤木兮,更不会追你至此,”苏听雨扬了声,孩子气般的反复强调着,“他喜欢你,”
她倔强的看着我的眼睛,仿佛那样就可以说服我,让我赞同她的观点,可她忽略了一点,从始至终吕布都将我当成了她:任红昌,
我懒得跟她争辩,更重要的是我沒觉得现在跟她谈论谁喜欢谁,有什么好处,我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她,等着她,而她终究是挪开了视线,无力的垂下了脑袋,
“其实……”苏听雨咬唇,“我爱上了其他人,”
对于这句话我沒有一丝意外,雪玉轩里那一院的白杏,还有雪玉轩里她被无情推开的那一幕,我都是亲眼看见的,我知道她嘴里的那个其他人是王允,王子师,那个像是仙人一般的男人,只是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眼前的苏听雨和夏么么乃至至今仍旧卧病的鱼木兮都是一样真心错付的可怜人,
我有些不明白,这所谓的有些人到底是多情呢,还是无情,想想就头大,我叹了口气,情之一字果真磨人伤神,
“给你讲个故事吧,”沒头沒脑地,苏听雨道,
我一愣,反正无事,就接了口,“什么,”
“很久很久以前,一个村子发了水灾,水灾过后又是鼠疫,一个母亲忐忑的等待着远在外地的丈夫,可村民们一个接一个的死掉,而她,终究是沒等到她的丈夫,走投无路,万般无奈下她只好带了女儿去投靠亲戚,可是那亲戚见那妇人生的美丽,生了歹心,半夜里想要**她,结果那母亲刚烈,刺了他一刀,那亲戚大怒,便诬陷那对母女偷了东西,带着人将那母亲打得半死,又赶出了门,”苏听雨道,缓了一口气,又接着说,“一个寡妇救了她们,可沒多久那母亲就因为伤重而辞世,想到自己的女儿孤苦无依,那母亲就跟寡妇结了亲,将自己的女儿许给了寡妇的儿子,好歹也让她的女儿有个依靠,”
“寡妇一家对那孩子好的不得了,好吃的好喝的都留给他,当真是当着媳妇的养,可就在这时,那孩子的父亲却是找上了门,道了谢,甩下一包银子就带着女孩走了,完全不理会当初的婚约……”
“那女孩觉得有愧,下定了决心的要嫁给那小子,每个月攒下些银子让人捎给那母子俩,而那父亲也沒有多加阻拦,一副默许了样子,十六岁那年,该是订婚娶亲的年纪,可那个送银子的却带回了一条消息:那少年已经娶亲,当初的约定就这么被破坏了,女孩再也沒有联系那对母子……”
一个悲剧的故事,不长,却概括了苏听雨和吕布之间的种种,我接了话茬,替她作了总结,
“可是如今那女孩发现自己被骗了,而那寡妇家的儿子还找上了门,更重要的是女孩自己还不可遏制的爱上了其他人,”
虽然这么做很残忍,就仿佛是强行撕裂别人已经结痂的伤疤,又往上加了把盐,痛苦是自然的,可这也是事实,尽管血淋淋的让人目不忍视,
“所以呢,”我问,又自己给了答案,“你心里愧疚,终是欠了吕布,更重要的是吕布将我当成了你,所以,你想让我顶了你的位置,替你担了任红昌这个身份,”笑眯眯地,我勾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挑了筝弦,道,
苏听雨沒有回答我,可她的眼睛亮了一下,
呵呵,果然如此,可我呢,算不算是离了虎穴又进狼窝,我沒觉察到自己得了什么便宜,反而是离了木兮我在一个月之内就得死掉,这么算來,这买卖怎么算都是亏了我自己,
“是的,”苏听雨道,这次倒是直接,“难道不好吗,”她问,摆弄着手里的杯子,
“北方有一种马,什么名字我不记得了,那种马的价钱很高,不仅仅因为它们日行千里脚程好,更重要的是它们的性格与忠诚,它们一生只有一个主子,对一个人臣服,只被一个人坐在胯下,任他驱使,”
我点点头,示意她继续,
“虽然结果差不多,可是做一个人的囚徒总好过当千万人的玩物,”苏听雨放下了杯子道,“更何况,他会给你一个妻子的身份,”
一个人的囚徒,千万人的玩物,我的心咯噔了一下,苏听雨的这番说辞确实很诱人,可我还是不能下决心,因为我身上的蛊,毕竟死了就什么也沒有了……
“我可以放了你和采薇离开,”苏听雨道,“还可以顺道解了你身上的蛊,”
“什么,”我站起身,盯着苏听雨,忍不住的讶异,
由于太剧烈,我的动作带起了筝,我伸手去拦,可终究隔了桌子,这把名贵的古筝眼瞅着就要摔倒地上,只是我沒想到苏听雨倒是眼疾手快的冲了过來,一把接了去,只是筝弦乱颤,带出一串杂音……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接受了我的提议,我可以解了你身上的蛊,”苏听雨道,抱着古筝交到了我的手里,“在蛊的方面我绝对不比木兮差,”她释然的笑了,“我可以算是他的师父,”
………………
采薇一个人走了进來,手里捧着个托盘,里面是布匹和几件饰品,“苏听雨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