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岛川深介的脸部肌肉颤动了一下,执枪的手再次紧了紧,沉默片刻,神色变得更加复杂,“在你眼里是这样不堪一击,呵呵~”
“知道吗?我和自己打了个赌。”说话的语气浓烈得如同陷入爱恋,咧开的嘴角,笑容有些神经质,“当我第一次看到关于生成姬的卷宗,我就有种奇妙的感觉。”
端坐在茶几上的身体微微前倾,目光专注,“我设想许多年的游戏是时候启动了,没有对手很孤独呐——那些警察都是蠢货,只有你。”
饶是此刻形势危急,日吉若仍是止不住黑线,然后他从眼角余光中看到泷荻之介同样满脸扭曲,想必也是不知作何感想。
曲高和寡?真敢说啊!变态!活生生的喂!也就是说系列案件里无论是死者还是参与者都是炮灰么?!想到此处,日吉若顿时有种被人调戏了的诡异感。
三条樱子神情微怔,随即满脸受不了的狠狠翻个白眼,“被你捧到无人可及的位置,我还真是对不起世界啊喂!”
“呵呵~你真可爱。”岛川深介低低的笑道,“这样吧~为了奖励你,我说个故事。”面上的笑意尚未淡去,他猛地起身,在日吉若反应不及的情况下猛地扑向三条樱子。
“小心!”日吉若怒叱出声,脚下一蹬原地弹起,飞出的腿朝岛川深介的背脊呼啸而去,复又在电光火石间错失良机。
岛川深介在半空中腰肢一拧,躲过日吉若的袭击,空着的手擒住一脸错愕的三条樱子,并且以手为支点,起纵间人已经贴到她背后,连同持枪的手在内,只余得半张脸对上慢一步的日吉若。
“日吉师弟身手进步了呢~”
“多谢夸奖!”
两人一来一往,俱是面带浅笑,眼底的杀机却同样毫无保留。
日吉若慢慢支起身体,双手仍旧被铐住,整个人都暴露在岛川深介的眼前,可是对方那支枪不见踪迹,从三条樱子略显无力的表情来看,日吉若判断那支该死的制式手枪应该正抵住她的后心。
………
“抱歉,是我太粗鲁了,希望没吓着你。”岛川深介吃吃的低笑,嘴唇凑到三条樱子耳垂边,视线定在日吉若脸上,“我只是不希望故事说到一半被打扰,露台那里有人来了。”
“岛川君真是敏感。”纵使脖颈被人扣住,三条樱子仍旧笑得云淡风轻,“说吧——我听着,不会有人打扰的,包括之前你召集过来围观的人。”
“是呢~那些人怕是被警察控制住了。”岛川深介笑弯了眼睛,“别紧张,那些在我眼里不过是工具,我不会因此迁怒你。”
岛川深介的目光瞬也不瞬与日吉若对视,对着三条樱子说话的口吻竟是深情款款。
“只有我和你是同类,其他人都不过是血肉组合的空壳而已,死了也就死了。”半藏在三条樱子影子里的岛川深介癫痫发作似的颤抖起来,眼睛缓缓阖上。
“那些人都该死…”
“谁该死?”
“所有人,其他书友正在看:。”岛川深介用习以为常的语气回答了日吉若的沉声质问。
几秒钟后那双眼睛再次睁开,目睹这一切的日吉若瞳孔骤然收缩,他看到有比任何时候都危险的东西蛰伏在岛川深介的眼瞳中,安静无声同时狞厉如恶鬼。
“其实不是所有人吧?”三条樱子蓦然出声,“你想毁掉的,只是冷漠对待当街杀人案的那部分人,所谓无罪的旁观者。”
“我早说过,你的游戏是伤害转移,可是有用吗?一次又一次看那些人袖手旁观,没有人伸出你希望的援手…”
“每个游戏的猎物都影射当年因为路人冷漠导致死亡的那个人,结果你一次又一次站在边上看着,最终还是没人肯见义勇为。”
她无视脖颈处岛川深介骤然收紧的指间,仰高面庞,眉宇间尽是怜悯之意,“你想救的那个人,那个很早以前被无数路人漠视的受害者,连同你的束手无策都是历史。”
“真可怜,一直重复心理创伤有意思吗?”
“闭嘴!”岛川深介突地大叫起来,手下不断收紧力道,“闭嘴闭嘴闭嘴!”
“你知道什么?你知道什么?!”
………
伴随着声嘶力竭的狂吼,三条樱子的脸上泛起浅浅青紫色,就在日吉若不顾一切要冲上去撞开发疯的到岛川深介时,他突然松开手指。
“你什么都不知道…”高昂的声线低落下来,化为喃喃自语的音调带着沉重的悲伤。
三条樱子剧烈的咳嗽起来,过了好一会儿,象是缓过气来,她抿紧嘴角,在岛川深介看不到的方向对着日吉若微笑,“我都知道哟~”
“十几年前有个老人救了你,那时候你才刚上小学,那天也是在很热闹的街上,你被妈妈牵在手里乖乖等着十字街口的红灯过去。”
“那时候真可怕啊~你还是个孩子,所以你不知道,为什么那两个男人明明不认识还冲上来挥刀乱捅,妈妈身上溅出好多血…颜色比花朵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