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大娘赶忙又鞠了一躬,退回原位坐了半个椅,举止间很是恭敬,不敢再像刚才那般肆意。
鹦哥儿黄鹂,春秋四婢和紫薇混熟了,倒不怎么拘谨,好看的小说:。双双看了一眼,由黄鹂打开话匣子,“小姐,那白夫人上吊死了,听说嘴巴里含着东西,衙役取出来看才知道是一张休书。”
“好啊!还以为他只是威胁白夫人,没想到他还真敢写啊!这白胜龄真不是东西!难怪白夫人要去死。被休了,她今后就不是白家的人,一夕间丈夫、儿子、家,全没了,她不上吊还能怎么办?”鹦哥儿义愤填膺道地拍着红木桌,拍完才想到小姐在跟前,急着起身告罪。
“无妨。”紫薇环顾各个皱着眉眼的小丫头,扬起薄唇道:“怎么,都哭丧着脸?”
秋丫头咕哝着低声道:“小姐,奴婢在想,那白夫人脾气差,可对自己相公和儿子是一心好的。她被白胜龄休弃自尽,结果只得了一张破席子裹身,连白氏家坟也不能入,草草埋在济南城外,碑名都没有写。而她相公却纳了小唱,带着儿子养女,还有姜姨太给的银子回乡,哪有这么便宜的事?难道这世间没有公道吗?”
鹦哥几个小丫鬟听了,不住地点头。
紫薇瞅着面前一张张气红的小脸,冷笑道:“世间有公道,那就是权势。如果,白夫人娘家得力,今日不会是这个结局。要是没有权,那就该长脑子。若是,白夫人把白胜龄牢牢掌控在指掌间,他敢纳妾吗?如若连脑子也不好使,那么只能求自己阔达。白夫人死了便宜谁?是仇人。”
室内寂静,一时无语。
良久,史大娘方打破静寂道:“小姐不愧是小姐,话都说到了点子上。”
紫薇笑了笑并没有应话,一旁的鹦哥儿插嘴道:“可奴婢还是不甘心啊!看着白胜龄那么逍遥。”
紫薇挑眉问:“你怎么知道,白胜龄今后的日子会过的逍遥?”
“有他喜欢的小唱陪着,还有他儿子养女孝顺,他会过得不好吗?”
“你觉得白胜龄是个会过日子的人吗?我倒觉得白夫人的死,是上天要罚他。”紫薇哼笑道:“白夫人死了,就是对白胜龄最大的报复。你们下去多想想吧。”
紫薇挥手谦退众人,独留柳妈询问:“柳妈,这个史妈妈什么来历?”
“小姐放心,能入静轩的奴才底子都干净。我听小姐的话,在府外养了几个小乞丐,让人一一查过。这史大娘是八年前老爷买进府的。当时雨荷小姐的事,老爷处置了一批奴才,又到临镇买了些丫鬟婆子,史大娘便是其中之一。”
柳妈凑近紫薇低声道:“史大娘曾是知府小姐的奶妈,之后那知府犯了事抄家,她就被发卖了。”
“嗯。”紫薇点头道:“你给我盯着她,看看她平日做些什么。过一段时间没有差错,她倒是可用之人。虽没有多大见识,倒颇通人情世故,接手你府外的事正合适。”
“是,小姐。”柳妈欣慰的看着从小抱大的孩子运筹帷幄,怎知晓她们商议之时,不远处的赵姨太正揪着夏老爷的心病,计算紫薇。
“老爷,你说那白夫人死得多惨啊?”赵姨太揉着夏老爷的肩膀,叹息道:“好好的一个人,转眼就没了,姜妹妹在屋里哭得正伤心呢!”
“行了,不要提这些事。”百家人虽然走了,但事后夏老爷也从夏元方口中得知了事情始末,光听白胜龄冲着夏府的几句咒骂,他就恨不得当初把人赶到柴房去,不理这门亲。
赵姨太眼珠转了转,轻抚夏老爷剧烈起伏的胸膛,安慰道:“老爷何必跟不识抬举的人计较。”
可不是吗?一个小妾的娘家人,又不是什么正经亲眷,来主人家做客,好吃好待的,居然还闹事污蔑,真是不识好歹,!夏老爷恨意难消,连带迁怒姜姨太,即便听说她哭得悲痛也未曾去看过她一眼。反倒让一直嘲讽白家的赵姨太伺候,开解心情。
赵姨太投其所愿,说着打压白家人的话,细观夏老爷脸上的神色,看他的眉峰稍稍舒展转过话头道:“老爷啊 ,叫我说白胜龄这样不醒事的,才会教出白吟霜这样的女儿。明明和白丰城定了亲,还来勾引胡公子,小小年纪就这样,大了还了得?都怪做长辈的没有好好教啊!”
“有道是女儿贴心,老爷你看这白吟霜自己贪下财物,偷偷交给白胜龄,让他有钱赎小唱,闹得家宅不宁害死养母。这真是天大的罪孽啊!”赵姨太不等夏老爷发话,快言快语道:“我们兰儿也是个傻的,底下人拾到钗环首饰,没有细看就叫人到处找那失主,结果被白吟霜贪了去。谁想,几个转手害了条人命,我是越想越玄乎,兰心做事也太没有寸度,实在该找人好好教教她。可别让她学了那个白吟霜。”
夏元方对紫薇的首饰失落一事,早已详细的禀告夏老爷。夏老爷很清楚自己这个大外孙女有多瞧不起紫薇,也明白兰心是故意把首饰送给白吟霜的。可是,外孙女毕竟是外孙女,夏家的家风被雨荷败坏,他不想再起波折,为此只能任由赵姨太为兰心圆谎。
不过赵姨太提出好好教导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