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奇怪的是,他竟然完全不去理会那断掉的头颅,失去头颅的身体动作迅捷方向准确,竟然完全沒有什么不便,但更奇怪的是他并不是向金虹熠,,他父亲的那个方向爬,而是背对着他,,朝完全相反的方向挪动,
他爬过的地方,那些怪虫皆化为虚无,只有那只小雪兽保持着冲刺的姿态,定在了那里,一动不动,眼看他的小手终于抓到了岸边的一簌草,只要轻轻一使力,他就能完全脱离那恐怖潮湿的沼泽地,
一双穿着黑色靴子的脚,忽地出现在孩子抓着草的手边,一抬脚,姿态极其优美地朝着那小小的手踩去,
孩子竟也不缩回手,任由那脚在他的小手上用力的踩压着,那掉在一边的头却像是能感应到身躯上手传來的痛感,那沾满泥沼的脸静静呆在沼泽里,仿若一个身体被淹沒在泥土下的人,一双凤眸冷冷地注视着那个踩着他手的男子,嘴巴一张一合,道:“父亲,我这次沒有犯规,“
闻言,紫夜顿时了然,难怪看着那人眼熟,原來是年轻时候的金虹熠,
虽说他长的也算俊逸,但比起金虹长风,金虹熠的容貌就太普通了,紫夜几乎是立即抬头看看金座上的女子,在一片温和的金色光晕中,络水的脸看起來是那么遥远,那么高不可攀,那么琢磨不透,但从那双眼睛就能确定,她曾经一定是非常非常美丽的,
金虹长风应该是隔代遗传,容貌神似络水,也难怪他能长成那般绝色容颜,
就在紫夜这一寻思间,只听得嘭嗤地一声重物落进湿泥地的声音,接着咕嘟咕嘟往外冒泡的沼泽里,小小的金虹长风已经只剩下一个头露在泥沼上,
紫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情形:方才,金虹熠居然一脚踢中金虹长风的胸肋之间,把他狠狠地踢回了他好不容易脱离的泥沼中去,
随着小金虹长风的身躯被沼泽吞进去,他的断首也咕噜噜地滚到那泥沼中心,与他的身子重新连在一起,只见他扭扭脖子,一阵令人心惊的咔咔声过后,他的身首完全融在一起,他似乎还冷冷地扯了扯嘴角,,沒有一点笑容,也不见他做什么动作,那只毛茸茸的小雪兽就倒退着被他吸了过去,随着他一同沉入沼泽中去,
眼看泥沼沒过他的嘴,然后是鼻子,眼睛,紫夜禁不住伸出手想抓住那渐渐下沉的身子,她的手穿过眼前的镜像,忽然明白那不过是水中影,,她只是一个旁观者,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那小小的身子消失在黑褐色的泥沼里,紫夜僵住那伸出去的手,那个叫做心的地方也跟着沉了下去,
然而,六岁的金虹长风似乎早已习惯,神色淡淡地任由泥沼慢慢把他吞沒,只有那些刚才被他落了一地的毒虫蛇蚁,在提醒紫夜,刚才确实有一个浑身都挂着它们的孩子出现过,
水境慢慢融化,成一滴滴水珠回落到圣池里,又渐渐消逝,殿堂恢复了先前的地面,而那一池透明的水仿佛不曾有过,
“孩子,熠儿那也是为了保我金虹氏,不得已才那般对长风的,”仿佛是知道了紫夜心里的疼痛和震惊,络水慢慢地一字一句地再次开口,道:“长风很苦,孩子,唯有你,你可以帮助他脱离苦海,”
“答应我,孩子,答应我,好好对长风,不要伤害他,”也许是这是她心里最大的愿望,络水竟似乎又情绪激动起來,
“我以后会好好对师傅的,再也不气他不捉弄他,”紫夜喃喃道,不知道是在回答络水还是在自言自语,就在刚才,她忽然发现,她已经离不开金虹长风,就算他做了那么可怕的事,她却已经离不开他了,
听了她的回答,络水似乎是实现了最大的愿望般,微微笑了起來:“孩子,长风和你是夙缘,不管是以何种方式,你和他都会相遇…..”她的喉咙里忽然出现一种奇怪的声响,但被她强行压制下去,
她以眼光示意紫夜不要管她,让紫夜站到刚才圣池出现的地方,微微喘了口气,道:“我这就送你回去,长风只怕是急的不行了,孩子,你的命星已现…..”又是一阵气喘,她闭上双眼,道:“罢了,天机不可泄露,我还想再活几天,孩子,你回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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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切有点熟悉,
粉紫色的床幔遮住了视线,淡金色的月牙勾被风吹动撞在窗棂上,发出清脆的声音,透过薄薄的丝幔,紫夜看见有个红影站在那副画前面,正以比女人还妖娆的姿势斜靠在半开的窗扇上,端详着画上的女子,
似乎是听到了紫夜起床的声响,那人转过身來,那风情万千的姿态,瞬间让紫夜看傻了眼,
换上一身红衣的金虹长风,能让人看一眼就失去说话能力,他明明只是嘴角轻勾,却有着似笑非笑的妖魅风情,只是那古铜色的肌肤怎么会变的那般雪白,在红衣的映衬下,有着牛奶般的滑嫩感,
他妖娆绝伦,凤眸里的风情邪魅到极致,,他,不是金虹长风,可,那绝代风华的容貌和似曾相识的气韵风度,谁能伪装,
美男不知什么时候,已來到她身边,俯首细细打量着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