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琛微微眯起眼.黑色的瞳孔将阳光吸尽.替她解开绑在手上的绳子.在她耳边低声问.“还好吗.”
景北眼神古怪地盯着他发呆.从这个角度看过去.看不到他的表情.只看到他眉峰冷峻.样子像是很生气.
沒得到景北的回应.萧琛微微皱起了眉.快速查看她的身子.“哪里受了伤.”
景北摇摇头.萧琛这才将她托上了船.她却兀自转头望着茫茫的海面.刚才的变故太突然了.她现在还在怀疑母亲被海浪冲走的画面是不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一阵海浪打來.景北才回过神來.只是当她还沒來得及走到船边已经被两个人强行架着往里拖.她大声嚷着.“我要找我妈.放我开我.”
景北不知道哪來的力气.那两个人也被她突然的蛮力折腾得很狼狈.手一松她便跌在了甲板上.
她身子软得一丝力气都沒有了.但依旧固执地朝船边移去.只感觉有人把她悬空抱起來.她呆呆地抬头.是萧琛.他就这样把她抱向船舱的方向.景北用力向后踢.“萧琛.你放我下來.放我下來.”
景北的动作太激烈了.萧琛终是放下了她.她伸手推他.他却把她向他怀里拽去.用两只胳膊牢牢地圈住她.她开始踢他.
远处传來急促尖锐的鸣笛声.有人惊叫道.“警察來了.”
猛然间景北的身子一晃方向调转.身前被严严实实地挡住.耳边有几声枪响.她心一凌.人也重重一抖.压住她的人用手捂住她的耳朵.她的大脑空成一片.
然后在遥远的异国他乡的船上.萧琛为了救景北差点被流弹所伤.动作有些仓促狼狈.不过他依然站得很稳.表情很镇定.看起來就像刚刚擦肩而过的不是子弹.只是几片落叶而已.
又一阵枪声响起.景北被紧紧地抱在了萧琛的怀里.直到四处安静的只剩下海浪声.她才抬头.只见萧琛的唇色和脸色都有些白.很快她发现鲜红的血将他的浅色衬衣洇湿了大片.
景北颤抖着手指去翻看伤势.这样的场景似乎有过很多次.过往的种种忽明忽暗地浮现在她眼前.泪珠不自觉地盈上了睫毛.她努力地眨眼睛.将眼泪眨掉.
泪水顺着脸滚落到萧琛的手上.他一怔.抬头恍惚地看着她.景北正低着头看他的伤势.仍有湿意的头发垂在脸侧.萧琛伸手替她将头发撩到耳后.“我沒事.血不是我的.”
景北却像是沒听到一般.眼泪如决堤的洪水一般开始疯狂地坠落.将脸埋进他怀里.越哭越大声.渐渐的.将克制隐忍全部丢弃.释放了所有积压的情绪.像个孩子般号啕大哭起來.“萧琛.我……我妈她……”
“我知道.已经派人去找了.她不会有事的.”萧琛轻拍着她的背.如同哄小孩子地低声说.“乖.不哭了.不哭了.”
不管萧琛这是同情.还是安慰.但有一股奇异的魔力.景北的情绪在慢慢地平复.
和警方交涉后景北坐上了车.一路地势走高.浓密的树林之间是生机勃勃的梯田.
酒店渐渐近了.像是被拥抱在海天一色的蓝色里.浅黄色的岩石台阶.墙壁上坠满一簇簇不知名的粉色和淡粉色的花.大堂里有人在演奏当地人独特的音乐.
专门负责接待的人将钥匙交给苏秘书.临走前还兴奋地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透明玻璃的教堂.操着不太标准地普通话对他们说.“这里是著名的结婚和渡蜜月首选地.萧先生真是挑对地方了.”说完又朝萧琛身边的景北挤了挤眼.“你们真的很浪漫.”
汗.被误认为是小夫妻來渡蜜月的了.景北朝她尴尬地笑笑.慌忙转移视线去看那个玻璃教堂.靠海边栏杆的白色风帆随风飞舞.很是圣洁梦幻.
萧琛倒像沒听见一般.那人自知沒趣地走了.
通过一段海栈桥.走上私人的沙滩.绵软细腻如绸缎的沙子亲吻着脚踝.落日的余辉已经将沙滩染成了金黄的颜色.
尽头左转.视线豁然开朗.一望无际的稻田.石径上茂密的灌木斜织.比海滩边凉爽多了.再加上荷花池.小桥流水清新的微风拂在身上格外凉爽.构成一副妙不可言的风景画.
绿色的植物顶端若隐若现一个白色的别墅屋顶.曲径通幽.只是当景北推开房门时突然傻了眼.
看萧琛那神情估摸着也很意外.因为客厅里铺天盖地的都是红色的玫瑰.就连房顶下垂挂的吊灯也围绕着朵朵玫瑰.或怒放或含苞.这么浓烈的风情让人一下子无法招架.
苏秘书很快意识到了问題.马上吩咐人开始清扫.而萧琛则面不改色地对景北说.“你休息下.一会是晚餐.”
景北原想拒绝说自己沒胃口.但萧琛很快就出去了.可能也受不了这刺鼻的玫瑰花香.
景北在沙发上合了一会眼.起來后就有两个当地的妇女将她簇拥着带走.她们听不懂英语.景北也不会讲印尼语.只能由着她们折腾.被剥得只剩内衣.又给她套上当地柔软松快的服饰.绣工精美雅致.上面镶满了珍珠.
她们给她化的妆有些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