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北咬住唇,正要开口萧琛就将她抱上了车,“先去医院,有话回來再说,”
“还有她背上的那条疤,也一起去掉……”
景北听着萧琛和医生交代着,她趴在床上已经沒有力气了,萧琛果然嫌弃她背上的那条丑陋的疤痕,不过她现在又不是他的人,有沒有疤和他有什么关系,
进了手术室打了麻药,景北的意识就渐渐模糊,其实那条疤痕是萧琛留给她的,现在看虽然只是浅浅的一道,但盘踞在白皙光滑的后背上却异常的丑陋难看,它源于他们做交易的第一晚……
记忆就像一张被撕成碎片的纸片,飘飘扬扬,零零落落,但每一片上的内容都可以提醒着景北发生过的那些难以启齿的事,
景北和萧琛在床上当场被抓获后,萧老爷子将萧琛打了个半死,接着萧家人将景北赶出了家门,一切又恢复到她沒上大学前的样子,景北再次努力适应自己的生活,就像耗费数小时摆好的多米诺骨牌,不小心碰倒了一张牌,结果弄乱了她的人生,
她是在那之后的半年再次见到了萧琛,物是人非,
父亲被告上法庭,他醉后强.暴了画室里的一个女学生以及人体模特,模特还是先奸后杀,因为父亲是名人,当时社会影响极其恶劣,各界的舆论施压,法庭极有可能将死缓改为死刑,母亲又被签约公司追债四处逃命,
所有的事都好像是有人在幕后策划一般,噩梦像是俄罗斯套娃,接连而三,在最后景北终于见到了策划链终端的人,萧琛,景北知道凭她的手段根本查不出这些來,是他故意透露给她的消息,
谈判之前景北把自己收拾的既要看上去落落大方又要略带几分憔悴的楚楚可怜,她要充分激发出萧琛的同情心,保护欲,或者是他男人的满足感,尽管她向來揣摩不出他的心思,甚至不知道自己这么做会不会弄巧成拙,
当一个人恐惧到了极点,反而会无所顾忌,什么都不怕了,景北毫无阻拦地进了约定的地点,,射击俱乐部,
景北一度以为自己见到萧琛后脸色会变得苍白无色,但途径玻璃门时发现自己的状态看起來良好,她甚至还试着动了动唇角,勾起一丝笑意,
射击俱乐部的底楼是一个颇有情调的怀旧酒吧,景北却被带到了楼上,屋里光线不错,以至于她走过一段暗色的走廊后直接被明亮的光线照到眼睛,一时沒有发现萧琛人在哪里,
“请坐,”
萧琛的语调里透着冷淡,辩识度很高,景北猛然间朝身后看去,迎着光,她并沒看清他的表情,只感觉他有些陌生,还有几分客气,
景北沒有坐下,与他坦然对望,容貌和半年前比并无太大改变,但气质却大不同,可能相由心生,
如今,他已然是操纵着她父母生命的人,休闲的服饰更能修饰出他修长的身形,唇角一抹若有似无的冷笑,景北总觉得这样散发着黑暗特质光芒的萧琛会随时朝她开枪,
当景北在观察他的时候,萧琛也在打量着她,随后她的目光就垂下,他的声音却响起,“你把头发剪了,更瘦了,我还以为见错了人,”
以叙旧开始,挺好的开场白,景北抬头,努力地挤出一丝微笑,“最近在忙期末考,每回一考试我都像个疯子一样,索性把它都剪了,”她希望自己自嘲的幽默感能打动对面的人,
啪啪啪,连着三声枪响,景北下意识里缩身,真正经历枪响不比看电视剧或是电影的过瘾畅快,尽管外表努力保持镇定,但脊背都在发寒,
萧琛看了她一眼,把玩着手枪,在手指间灵活地转动着,向休息区走來,闲适地倚在椅子靠背上,“我给每一个访客的时间是十分钟,景小姐你现在还有七分钟,”
景北站在原地,有些局促,以一种谦恭的姿态开口,“我想要起诉我爸的那封匿名信的原件,还有那个受害的女学生现在的住址,”
萧琛唇角浮现出一抹若隐若现的冷笑,“有些出乎我的意料,我以为,你打扮成这副殉葬的样子來这里,是要和我同归于尽的,”
景北自嘲,“我沒有那么自不量力,何况那样也解决不了问題,我知道恶有恶报,可是,我爸他最近几年常常酗酒,身体状况已经很差了,你毁了他一生的名誉,已经是给了他最致命的打击,又何必补上最后一刀,”
“法律面前人人平等,除非他被症断出有精神上的问題,否则就无法逃避法律的制裁,”
“萧……萧总,你比我更清楚,现在是谁在幕后操纵,我爸他根本不会做出那种事,而且就算是,那也罪不至死,”她直视着他的眼睛,无畏无惧,
“罪不至死,所以,那个女学生的清白就不重要,而那个人体模特就死有余辜,”萧琛笑着反问,
景北一时被堵,她不是那个意思,片刻后又抬起头,眼中已有了凄然的神色,“我知道一切都是我爸的错,他不该沾染毒品,更不该怂恿我妈去骗你们萧家的钱,但萧爷爷也已经毁了我爸的一只手……我妈后來那样做也只是对萧爷爷的专制霸道表示反抗,时至今日,我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