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北给苏秘书打了个电话,约他在名品屋附近喝茶,借口是想和他叙叙旧,其实是骗他的,景北出门时特地把自己折腾的很寒碜,用一个很简单的背包背了一堆盒子,
“景小姐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苏秘书一边看着景北泡茶,一边笑着问,
景北沒有答话,从包包里翻出一个盒子,慢慢地推到苏秘书面前,
苏秘书狐疑地打开,愣了一下,“这是什么意思,萧总送你的礼物,你要转送给我这个老头子,”
景北轻笑,知道苏秘书在开玩笑,“如果我说让你帮我还回去,你会觉得我特别矫情吗,”
“不会,”苏秘书补充说,“不过我觉得你这是犯傻,这东西转手卖了也挺值钱的,”
景北沒听他的,从随身背的大包里又掏出几个小盒子摆在苏秘书面前,是这些年來萧琛送她的全部贵重的礼物,“请你帮我这一次吧,”
苏秘书伸手按住了额头,青筋都开始突突地跳,“景小姐,我是否曾经不小心得罪过你,”
“沒,”
“那你为什么要这样害我,我今天要是把这些给萧琛带回去,他非让我卷铺盖滚回美国去不可,”
景北坐在沙发上脑袋里还回响着早上苏秘书的话,他说他不能帮她这个忙,要还东西她自己亲自去,而且他最后还补充了一句说,只要萧琛对她还沒断了念头,那她还了东西也沒用,
和陈绾比起來景北对于萧氏集团的酒会邀请提不起半分兴趣,在陈绾翻箱倒柜地寻找衣服配首饰快要耗尽力气时,景北还坐在沙发上拿着遥控器发呆,大脑空白地换着频道,突然发现电影频道正在播《功夫》,
景北被吓得不轻,直接拔了电源插头,幸亏沒看到包租婆,她清楚地记得接下來星爷会和包租婆有一段羞煞地球引力的赛跑比赛,
真是的,多好一个电影,都被那个荒诞的梦给毁了,搞得她神经兮兮的,竟然对包租婆过敏,
其实景北在萧家的那些年,萧老太太基本不在国内,依稀记得有人提起过说是萧老太太和萧家老爷子闹别扭一气之下出了国,所以之前她们根本沒见过面,除了她被赵主任那个老色鬼带到酒店的那晚,逃出來误打误撞遇到了萧琛,恰好又被萧老太太“捉奸”的那次,她们根本沒见过,
但从那次萧老太太和萧琛对话中足可以领略到,她和萧家人对自己的态度是保持高度一致的,在她眼中自己就是个红颜祸水,专门勾引她宝贝孙子的狐狸精,
如果酒会上见面那势必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萧老太太出身高贵,自然不会脱了鞋子砸自己,但她想要不声不响地让景北在阴沟里翻船,不费吹灰之力,
景北还在为自己的人生安全担忧时,迎面被陈绾那厮盖來一条裙子,“别说我小气啊,这裙子你得给我保证穿着出去,完好无损地穿回來,”
一听这话,景北脸就红了,幸好有裙子挡着陈绾瞧不见,她这话让景北想起了中秋时陈绾借给她的那条裙子,就是在会所里被萧琛那禽兽给撕烂了,
景北怏怏地拽下裙子,新一季黑色的经典款,无袖收腰大摆连衣裙,双排扣前襟飘带领,简约时尚,不错,景北喜欢,最主要是它很普通,不出挑,这样就不会轻易被萧家人捕捉到,
艾尔曼大酒店的宴会厅内张灯结彩,火树银花,大厅前的主席台两翼,摆放着两台大屏幕投影电视,现场嘉宾云集,每个人胸口都佩戴着很精巧的礼花,众多媒体记者扛着“长枪短炮”跑來跑去,镁光灯的闪烁在各个角落此起彼伏,
长长的冷餐台已经布置妥当,身穿黑色燕尾服的服务生托着酒水穿梭在主宾之间,酒店的工作人员正忙于记者的安排和嘉宾的接待,
景北和陈绾是提前到的酒会,陈绾是有些小激动,景北是想先來勘察现场情况,也好趋利避害,
陈绾的大红裙子显然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有些媒体记者也认出了她,她大小也算个名人,于是被迫不停地和人合影留念,
景北替陈绾端着饮料,见她偶尔空闲,就端过去给她喝上一口,接着又有两位男士拿着相机走了过來,景北连忙从陈绾手中接过饮料,然后默默地闪到镜头外面,
陈绾一时半会也闲不下來,景北避开众人溜到自助餐台前,小心翼翼地用盘子盛了一大块蛋糕,这盘子真的是太小了,
刚要转身就被一个人撞上,手中的酒杯啪地掉在地上,杯破水流,景北和那人不约而同地蹲下身子,想要拣起玻璃的碎片,
“不要紧吗,让我來吧,”
景北直起身子,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啊,”刚道完歉就发现收拾碎片的人竟然是顾晨阳顾大教授,
“不用客气,你沒割伤手吧,”直到一个服务员见状过來帮忙,顾晨阳才放手站起身來,
好久不见,景北有些尴尬,之前为了躲避萧琛拿他做挡箭牌,等到安大哥回來了,就一直沒再联系他,顾晨阳也沒來找她,
看着顾晨阳微笑的模样,景北这才意识到其实他的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