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医生关上房门,一手拿着医药箱一手兜在白衣大褂的衣兜里,“她情绪很平静,身上沒有受伤,脸上被扇过巴掌,这两三天都会红肿,要算比较严重的伤在舌头,”
女医生说到这里顿一顿,眉头轻蹙,“看样子是她自己咬伤的,伤口虽然不是很深不过处理不好也会有麻烦,所以这段时间要注意饮食和口腔的清洁,药方我已经配好,你们谁跟我去拿药,”
“我去,”依靠着墙的萧慕锦立即回答,
“好,”女医生微颔首,对卓辰点个头便走向门口,萧慕锦跟在她后面,蓦然听到女医生低叹道:“好端端的怎么咬自己的舌头,她不知道痛吗,”
卓辰瞥一眼女医生的背影,眸色暗沉,咬伤舌头当然是非常痛苦的事,顾千青还毫不犹豫的咬了,当时她是想死的绝望心思了吧,
只是,沒有他的允许,她怎么能死,绝对不能那么轻易就死了,
俊容一沉,推开卧室门走进去,卧室里只有一盏暗黄的壁灯在照明,躺在床上的人异常的安静,仿佛她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卓辰脚步轻稳,走到床边俯视顾千青,她着闭眼,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脸颊红肿,嘴角的血已经被清洗干净,
來回折腾了那么久,已经是深夜,万籁俱寂的时刻,而他的公寓在三十层的高楼上,这样的高度是听不到夜市的喧嚣,
他坐到床沿,看她安静的容颜,那一双黛眉一直紧皱着,
忍不住伸出手去轻柔她揪起的眉间,直到抚平了,他才安心,
上次他本可以趁着秦丰和发出新闻的时候向媒体公开他和顾千青分手一事,这样他们之间的假情侣关系也会结束,不会有人责怪他,因为顾千青已经被安上劈腿的罪名,
只是他一直派人查访的事情有了结果,顾千青居然是他一直要找的那个女人的女儿,
从那时候开始,他就知道他不会轻易放开她也不可能放开她,
像是孽缘一般,他从來沒有想过顾千青会是那个人的女儿,
现在,他看到她痛苦的模样心里居然会有疼痛的感觉,该死的,他怎么会怜惜她,看见她痛苦,他应该高兴才对,
也许是她的痛苦不是他造成的,所以他心里不舒服,顾千青的痛苦应该由他來给,
阴鸷的黑眸眯了眯,眼里是一片复杂的神色,心里亦是五味杂陈,他好像有点控制不了自己的心,
烦躁的蜷起拳头,起身准备离开,一只柔软的小手蓦地抓住了他的手腕,他脚步骤然一顿,错愕的回头,
顾千青微睁着眼眸,目光盈盈的凝视着他,什么也不说,就那样望着他,眼里的央求是那么的明显,
她舌头很痛,她难以说话,却是憋足了气,刚被他抚平的眉拧结起來,破碎的嗓音,“陪陪我……”
三个字似乎用尽了她的力气,她疼得额头冒出薄寒,微喘着气,明净的水眸还是直视着他,一丝无助一丝寂寥,
他听到了她的害怕,即使她一脸的平静,
其实他应该狠心的甩开她的手转身离开,可一看见她苍白着脸额头冒着冷汗,那盈盈恳切的目光勾得他冷硬的心都软了下來,
大掌反握住她微凉的手,包裹在他温厚的手心里,重新坐回床边,“别乱动,我不会走,”虽然有些别扭的语气,却是让顾千青安心下來,
她重新闭上眼睛,手被他握着,让她感觉到温暖,她往往沒有想到,她如此狼狈的如此焦虑不安的一刻,陪着她的会是这个男人,
他能给她安全感,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
她只当是他胸口的那颗心发挥了作用,那是她感到安全的原因,
……
隔天,新闻报纸上只是简单的报道了警方迅速破解一起绑架案,绑匪全部被逮捕,这些绑匪其实是通缉犯,三个月前他们绑架了a市一位富豪的儿子敲诈勒索,
绑匪拿到赎金后逃逸,沒想到他们逃到滨城來,
萧慕锦也是看过那一起绑架案的报道才确定这些绑匪的來历,他在黑道那一边有认识的人,稍微打听这些人的活动区域在哪里不难找到他们,
只是,警方在逮捕这些绑匪的时候发现这些人的眼睛全瞎了,眼眶里连眼珠子都沒有,当然,警方并沒有向媒体透露这件事,
……
客厅里,萧慕锦慵懒的窝在沙发里,两只手指捏住高脚杯,轻轻的摇晃杯里醇香的红酒,
“供出幕后指使者了,”卓辰骨节分明的手里夹着一只烟,猩红的烟头一明一灭,烟雾缭绕里只看见他狭长的鹰眸半眯,
萧慕锦轻啜一口红酒,“他们说不清楚雇主是什么身份,只知道是个很高的女人,样貌也沒有看清楚,他们这一行的交易通常都是这样,对雇主的身份不了解,只管收钱做事,”
“很高的女人,”卓辰不易察觉的轻蹙一下眉,眼眸里有什么一闪而过,
萧慕锦睨他一眼,“怎么,你知道幕后雇主是谁了,”
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