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瓜一大清早就被天麟跟南晴雨给拖出了家门,他迷蒙的睁开眼睛,看着周围,这条路熟悉的很,而且自己身边还有着天美,瓜瓜像是大人一样,把小薄被盖在她的身上,然后问前面坐着的两个人,问:“我们到底要去哪儿啊,”瓜瓜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毕竟最近家里的气氛非比寻常,即便是从学校每周都回來几天的人,瓜瓜也能猜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徐玫芳每天都唉声叹气的不说话,而南晴雨说的话也越來越少,忘记的事情越來愈多,家里几乎能够听见的交流声音,就只有天麟跟瓜瓜两个人,而这样的情况,再加上最近总是忘家里跑的那些人,瓜瓜不由得开始怀疑,是不是南晴雨出现了什么问題,瓜瓜已经大了,他能够分析出此刻的情景,可是同时,他也发现,南晴雨似乎是并沒有听到自己的话,而是转头看着窗外,那奔驰而过的景色,她眼眶似乎是一直都蓄满泪水,这情况,已经很久都沒看见过了,
“我们去医院,给你和妹妹做个小小的检查,”天麟轻声的说,而南晴雨似乎也是因为这样的一句话,顿时转了过來,回头冲着瓜瓜,似乎是怕他担心一样,笑着说:“就是一个很小的检查,只要抽点儿血,就可以了,倒时候像是个男子汉大丈夫,不要害怕,也不要哭,知道吗,不然妈妈会很丢脸的,”南晴雨这样说完,瓜瓜有些不在意的嗤笑,说:“我都已经多少年不哭鼻子了,还能因为抽血变得哭哭啼啼的,”
南晴雨皱着眉头,似乎是有些认真的在思考,眼睛一片迷茫的问天麟,说:“瓜瓜上次打疫苗是什么时候,两年前吗,不然就让他今天在医院,顺便再打一针吧,”南晴雨说的认真,可天麟听的,却握紧了自己手中的方向盘,身后的瓜瓜皱起眉,刚想要说些什么事情,但却被天麟的一个眼神给制止住了,他纳闷的看着前面两个人的互动,听见天麟跟南晴雨说:“前两天看新闻,人家说小孩子是有自己的抵抗力的,总是打疫苗,有害无利,所以,再等等吧,今天不是來化验的吗,”
“是吗,那好吧,”南晴雨接受了这个说法,而天麟握着方向盘的手,已经开始发泛白,南晴雨有多少天沒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了,医院开的药,她一直都有在继续吃,病情其实前几天也得到了控制和稳定,问什么东西也能记得很清楚,可是今天,她竟然又忘记了,瓜瓜上次打疫苗,是在两个月前的事情,难道,真的沒有办法,让她不忘记那些过去吗,
记忆这东西,真是很奇妙,或者说,人的整个构造就是很奇妙的,很多人往往希望自己能够忘掉以前的一切东西,比如是以前发生的那些让我们心痛的事情,我们喜欢的人,他身边有了别的女人,而且两个人的生活很美满,自己连成为被指着脊梁骨的第三者都算不上,明明知道,如果自己早点儿出现,事情也还是会像是现在这样,但人们总是固执的告诉自己,或许回到过去,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吧,这是安慰,也是一种对自己的疗伤,
“我沒有想当第三者的意思啊,我只是单纯的喜欢,我只是感觉,我是个爱神,我需要去拯救那些沉迷在婚姻坟墓中的人,”“我沒有想要离婚啊,我只是想要吓唬吓唬他,谁想到他真的同意了,可能是他以前就外面有人吧,”“我不是真的想要打孩子啊,只是那个场景下,我的手都已经挥起來了,落下显得太可笑了吧,”这些话,都是从后悔的人口中说出來的,如果有南晴雨的这种病,他们可以忘掉,或许可以重新开始吧,
可不想要忘掉的人,偏偏要因为这些而忘掉,想要忘掉的人,却每天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在提醒自己,然后想的更加的深沉,胡思乱想,并且最后,变成,很难很难忘记的记忆,根深蒂固,
“医院到了,”瓜瓜在后面笑着说,然后下车,南晴雨刚要开车门下去,却被身边的天麟给抓住了手腕,他看着南晴雨,然后温柔的说了一句:“不要担心,会好的,我会在你们身边的,结婚的时候,我说过什么,你还记得吗,我说过,我会是你们的坚实后盾,不管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情,只要有我在,你们就不需要害怕,不然,跟我结婚,又有什么作用呢,是不是,”
南晴雨的手,冰凉的刺骨,天麟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她,然后露出一个笑容,或许是被这样的笑容给感染了,南晴雨也扯出个露出八颗牙的笑容,看着车外一直在风中冻着的瓜瓜,说:“快下去吧,孩子要变成冰棍了,”
“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