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拖着逶迤的长裙举步向榻前走去。挟着以身俱來的一股妖媚。
“天儿、瑶瑶。你俩好吗。想死我啦。”
“哈哈……咯咯……”
俩个婴儿又笑了。声线比之前甜得多。宛若见到至亲的人。
“小坏蛋。调皮沒。”
女子伸出纤细的指尖抚弄着婴儿的小脸。十分轻柔。就怕划破了如玉的脸颊一般。
停留在外面的寸心眸光一寒。转眼化着一道流光离去。
女子有感应地回头。神色紧张起來。赶紧凑到两个婴儿的脸前。“姨姨走了。如被人发现就惨了。你娘又得骂我。”
“小姨走好。”
女子微微一笑。伸手相继括了括两个婴儿的小鼻梁。嬉戏地问：“刚才为何不唤。”
两个婴儿又笑。却不答。仿似就只会唤人。
“谁。”
隔壁响起了灵花与紫嫣惊诧的怒问声。伴随着拉门的声音。
雪灵狐忙挥手。化成一道耀眼的白光消失。
灵花与紫嫣神色紧张地静观着殿内。见无异常。便向榻前看去。透过薄如翼的纱帐。她俩清晰地看见两个婴儿无事。而且还异常高兴。便唤了声。“太子殿下。公主殿下。”
“哈哈……咯咯……”
俩个婴儿在这时又发出笑声。俨如在告之她俩。他们无事。
“刚才明明听到有动静。”灵花灵活的大眼再次环顾四周。手中的宝剑紧了紧。
“也许我们听错了。是小主子俩人在打闹。”紫嫣眸光一闪。向榻前走去。轻轻地放下手中的宝剑。小心翼翼地给杨天拉了拉被踢到胸口的被子。呵哄着。“殿下。夜深了。快睡吧。”
“公主也睡吧。要不。明日眼圈黑黑的。不漂亮了。”
两个婴儿互视一眼。粉色的小嘴弯得如月牙儿。像听懂了话。敛了笑颜。缓缓地闭上眼。
紫嫣扭头向灵花看去。见她还紧张着。不由得温婉一笑。“姐姐。太子与公主真是懂事。就如能听得懂话似的。”
“妹妹。不如我们就在这守着。我总觉得心神不宁……”灵花却沒有紫嫣那般轻松。她隐约嗅着了一股子十分复杂的味。
这味似曾熟悉。但又不敢确定。因为还有另一股子从未有的味。两股味交织在一起。让她云里雾里。
回到阁楼的寸心焦躁不安地在屋内來回走动。“不是说她死了吗。怎么又活生生地出现了。”
她的大脑里不时闪出宫人议论乔颜儿的情形：
“听说了吗。那场大战。帝君打得天兵天将落花流水。却突然出现一股子空前绝后的寒流。把天兵天将们卷在了里面。那个惨……”
“是啊。后來听说帝君一路呼喊着帝后的名而去。想是那股寒流就是帝后所化。”
“可为什么总不见帝后现身。”一个长相妖艳的宫人小声地道。
“你们吓猜什么。帝后早在帝国建立之前。就受重伤坠下悬崖。想來已经……那寒流是帝君施的法。帝君是太想念帝后。才神飞失态。”一个杨戬的随身亲兵恰好从紫陌小道走來。打断了聚在一起议论纷纷的众宫人话。
这些个小妖见着特权亲兵。自是十分恭敬地应着话。
“可若是帝后不在。那怎么又送來了太子与公主。”宫人中不泛好奇的人。深追问底。
亲兵眉头一皱。脸色肃然。小心地向众宫人做了个聚首的动作。“想是帝后勉强支撑着生下太子与公主……你们想想。帝后与帝君情深意重。而且听说帝君就是为了帝后而反。但若是帝后还在。又怎么会这么长时间不现身。”
“哦。此话有理。”
“太悲惨了。”
众宫人一阵地点头。当然。这些话也很快就在宫内流传。
帝后早就受伤失踪。在生下一对娇儿后。元神溃散。香消玉殒。
其实寸心一直相信。中了毒掌的乔颜儿不可能无事。因为敖绮丽的毒天下无解。
那天上的一切不过是乔颜儿强撑而已。这一点。她早就识破。如不是这样。她成功地从天上脱身。又为何不与杨戬团聚。
“可今日是怎么回事。”
重重疑云压顶。让她心烦意躁。久久不能入睡。便到厨房去煮了些夜点向杨戬的书房而去。
然而。书房一片黑暗。预示着勤于政务的杨戬沒在。她顿时失望。也十分疑惑。这可不像杨戬。于是。又向他寝宫走去。
途中遇见巡夜的亲兵。便化着一道流光避开。接着又向灯光微弱的宫殿飞去。
她现出身來。心里忐忑不安。生怕被法力高强的杨戬听到她到來。却止不住心中那股好奇。非要探探杨戬在不在。所以大敢地在窗纱上戳了个小洞。透过小小的圆向里面看去。
殿内的明黄色帷幔呈八字形垂悬。很容易就看到了里面的软床榻。而层峦叠嶂的纱帐径直沒放下。榻内空空无一人。
“这可是深夜。莫非他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