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跷着腿倦意地坐在门里的第一张桌子前,醉眼朦胧,手中径直拎着个酒坛,不时仰头往嘴里灌酒,快意人生,
乔颜儿一步跨入门槛,冷冷地瞅着狂喝酒的老人,
“哈哈……人生颠覆,事事意想不到……这下,美酒喝不尽了,”
“噗,”
尽管乔颜儿气得直想大骂他,但看着醉眼半眯,神情怡倦的他还是忍不住笑了起來,
突然一股酒雾喷來,挟着一股异常清香的淡淡药味,速度之快让她大惊失色,慌不迭地用衣袂遮挡,但还是被喷得满身都是,
她可是看不见的隐形人,
嗅着满身难闻的酒气,虽是虚无的,但那正透过身体落下的酒珠显然已经浸了她一身,
心中勃然大怒,正想教训教训这老人,却奇怪地发现身体已经笼罩在五彩绚烂的光晕中,耳边有如大火燃烧一般的‘兹兹’的声响,却是从这不断变幻流动的光晕中发出,
我怎么啦,
她惊恐万状地盯着自己的身体,感到从未有的惊恐,然而,在不经意间,身子在她惊悸的眸光中渐渐显形,沒过多久,又惊又怒的她便能清晰地看见自己的身体,
他是谁,
显出身來的她雪裙飘飞,素雅至极,一尘不染,
她倒退了一步,全身的神经在这时绷得紧紧的,立即感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她愕然地看着面前一直保持着玩世不恭微笑的老人,大脑在这此刻闪过千百个念头,猛地恍然大悟,
“哈哈……”老人轻缓地又往嘴里倒着酒,好似见惯不怪,
乔颜儿略调整了一下心态,沉稳地缓步上前,每一步的走动都亦是很慢,却蕴藏着一股不属于她的冷酷与决绝,
小手一把抓住他的酒坛,厉颜相向,“你既是神医,为何不施展本事救天下百姓,”
“谁是神医了,”抬头的老人眸光迷惘,唇角一抽一抽的,却不知是酒饱了,还是故意生拉活扯,反正这动作怪怪的,
她心中一凛,随即加大了抓酒坛的力量,咄咄逼人,“你身上有股药味,不是神医是谁,”
“药味,有药味就是神医,”老人颜色一舒,轻嗤一声,被扣住的酒坛在乔颜儿惊愕的表情中渐渐移到唇边,接着,一股浓烈的酒香泛开,水流一般的酒缓缓注入他的嘴中,‘咚咚’,四下飞溅,打湿了她的小手,
她并无心与他较劲,只得撤了小手,冷眼看着,
“寒冬提前來临,不知普田的腊梅开了沒有……”老人伸手抹了一把嘴,肆无忌惮地横了乔颜儿一眼,接着张狂地走向早已人去楼空的柜台,
皂色腰带如蛇一般灵敏卷起,风卷残云,转眼便把五坛酒尽数捆好,搭在肩上悠哉悠哉地向门外走去,一举一动如个阿拉伯神话故事里的大盗,
“赏梅,我赏你个头,”
乔颜儿眼睁睁地瞅着古道上晃悠的背影,胸口腾起一团火來,霍地腾空飞起,凌空一掌向他拍出,
“自身难保,还管他人死活,”
老人猝然一回头,一股凌厉之气泛开,又是铺天盖地的酒雾急速喷來,却也挟着一股淡淡的药香,但不是之前的那种,
乔颜儿可不想再被酒喷着,身子点踏空气间,便倒飞离几米远,再抬头时,哪还有老人的踪迹,
“他定是转世的药神,”
虽不知道对方是谁,但乔颜儿在心里亦是认定了他就是药神,
“喂,我一定会找到你的,”
她冲着老人消失的方向大喊,眨了一下羽睫,抖了抖雪花,指尖便不相信地向手背掐去,白如雪的肌肤上立马留下一道浅浅的掐印,有疼的感觉,
小女人唇角一勾,发出几声惊天动地的嘻笑声,得意地转了几个圈,转瞬便纵身飞上空中,
万圣山
杨戬威严地坐在议事大殿,双目杀气郁郁,让一时站在两旁的群臣也沉默不已,
“把瘟奴与李鸣碎了给朕养花草,头送到天庭,”
着紫色战袍的槐树精在这时从殿外大步走进拱手向杨戬道:“陛下,东部与南部各地传來消息,皆有不少百姓到苍穹殿、庙等求拜,望陛下保佑他们,”
槐树精属一千二百草头神,他们虽沒被封为战神,但却被封为了特权亲兵,级别只比梅山兄弟与几位仅有的战神小,
此情况杨戬已经知道,挥了挥手,便向康老大问:“派出去找寻药神的人回來沒有,”
“一时还沒有回來,”
一股怒火腾了出來,杨戬一拳砸在几案上,几案‘轰’地一声从中断开,
他随着声响站了起來,龙鸣之声响彻在大殿,“马上传令下去,朕要亲自带领人马打上天庭,”
“是,”下面的群臣忙拱手相应,
“报,”轰鸣的答应声还沒退去,战火沸腾中,一个亲兵从外跑入,“陛下,从东部与南部传來消息,说大雪纷纷,瘟疫停止了漫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