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周瑜小声问钟季:“什么是魂蛊?”
钟季脸色难看,他说:“你应该听说过蛊这种东西吧,《诸病源候论?蛊毒候》中记载:“多取虫蛇之类,以器皿盛贮,任其自相啖食,唯有一物独在者,即谓之为蛊,便能变惑,随逐酒食,为人患祸。”这里说的是人蛊,湘西善蛊,那里的苗族几乎家家有蛊。
魂蛊则比人蛊更厉害。它可以下在人的魂魄中,让人被控制而不自知。并且,没有办法祛除。”
钟季曾今在钟明歧身上下了追踪符,他一碰引魂灯钟季就会知道他的踪迹。他们在医院包扎好伤口后便马不停蹄的赶到这里。只是还没进墓道,便听到许尘柏和钟明歧的对话。
钟明歧睚眦俱裂,魂蛊无法祛除,那沈婃荌势必要被许尘柏控制。他抱紧沈婃荌问道:“你到底想怎么样?你要的东西已经拿到了。我们之间没有瓜葛。你放过我们吧。”
许尘柏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放过?这话说的可就严重了。我什么时候不放过你们了。明明是你先抢了我的东西。”
“可是我已经还给你了。”
许尘柏摇摇头:“还没还完。”他指指引魂灯。
钟明歧看着他问:“引魂灯是你偷出来的?你要引魂灯做什么?”
许尘柏不屑的看着他,仿佛是在看地上的蝼蚁:“我想干什么不是你可以问的。”他伸出手,手心向上,那引魂灯便飞到他的手心里。
钟明歧心中大骇,隔空取物不是什么特别的本事。但是能做到像许尘柏这样随意自然的,他还没见过。
“你到底是谁?”
许尘柏低声笑了一下,用黯哑诡异的语调说:“我是一个不可说的人。”
不可说?
钟明歧:“无论你想干什么,我们都不会再妨碍你。你去掉婃荌身上的蛊吧?”
他几乎在祈求。
许尘柏看着他:“你在求我?”
钟明歧毫不犹豫的点头。
许尘柏做出思考状说:“这样吧,既然你求我总要拿出一点诚意来。你去杀了钟季。”
钟明歧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低声问道:“他还没死么?”遇到穷奇钟季居然没死?
许尘柏哈哈哈大笑:“你真是太小看你的好儿子了。他怎么会死?他死了几千年都没死掉,区区一个穷奇能奈他何?”
钟明歧疑惑的看着许尘柏,听不太明白他的话。
许尘柏看着他,认真的说的道:“你去杀了钟季,我就拿掉沈婃荌的魂蛊,放你们离开。”
钟明歧低头沉默不语,许尘柏知道他在考虑。
墓道口,周煜小声的说:“不是魂蛊无法祛除么?为什么许尘柏说他可以拿掉沈婃荌的魂蛊?”
钟季沉吟了一下说:“我也不太清楚,根据记载,魂蛊的确无法祛除。但是他是施蛊之人,那就是魂蛊的主人,或许是可以拿掉的。”
墓中,许尘柏笑吟吟的看着钟明歧问:“做好决定了么?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钟明歧抬头看他,眼里闪过一丝决绝。
许尘柏怜悯的看着他:“真是伟大啊,为了她你连亲身骨血都下的去手么?钟明歧,你总是给我惊喜。”
说完他转身看着墓道口说:“听到了吧?出来吧,你的父亲要你的命呢。”
钟季从拐角处走出来,他的脸色苍白,也许是刚才对付穷奇时伤口崩开失血过多,也许是因为钟明歧刚才的选择。
这个被她称为父亲的男人为了他的妻子要他儿子的命,可是,钟季看着钟明歧怀里的沈婃荌,她是他亲生母亲。钟季甚至连恨都不能恨。
许尘柏微笑着看他们三个人说:“终于一家团聚了。”
钟季问许尘柏:“为什么?”
这也是所有人的疑惑,为什么?
许尘柏:“为什么?你是问抓走周煜那次,还是鬼市那次,亦或是现在?”
钟季猛的睁大眼睛,他一直以为那时候绑走钟季的是钟明歧。没想到居然是许尘柏。
“为什么?”钟季双手握拳,颤抖的问。自己和他究竟是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要这么害他?
许尘柏脸色变的冷酷:“为什么?当年君上所遭受的而一切不及你现在的万分之一。钟季,我恨不得将你抽筋剥骨,挫骨扬灰。”
钟季为许尘柏眼中眼中的仇恨所震惊。他的确不认识许尘柏,更无从知道他们什么时候结了这样不死不休的仇恨。
许尘柏敛下神色,对钟明歧说:“还等什么?”
钟明歧青着脸将沈婃荌小心的放到床上。
那边,一直没出声的周煜突然拿出纯钧向许尘柏刺去。许尘柏的身影动也不动。刚才消失了的黑衣人再次凭空出现拦住周煜进攻的步伐。
钟季看着钟明歧,他再也没办法叫他一声爸爸。
“你不要再错下去了。”钟季哑着嗓子说。
钟明歧面无表情:“我要婃荌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