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明哲呵呵笑着,拍了拍苏铁的肩膀,“小伙子,你的血能卖多少钱啊,而且,还有一个问題,一个真正的医学专家,是不会把沒通过人体试验的药拿出來交易的,”
“不过,她现在的问題还不大,只是这几天接连的惊惧,恐慌,忧虑等等一系列负面情绪影响,再加上我们连续的疲劳赶路,引发旧疾,调理一下就应该好了,”滕明哲安慰苏铁,“但是以后,要尽量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因为会一次比一次严重,”
“你是医学专家,难道连这个病也治不了吗,”苏铁望着滕明哲,希望他能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给他一个新的希望,
“其实我现在正好在研究这个课題,正在进行中,如果成功了,或许可以阻止心肌细胞继续衰弱和坏死,只是距离成功还得一段时间,”
“如果,你们真的研究成功了,请务必第一时间通知我,我就是……”苏铁说卖血说顺口了,此时刚想说,突然想起了滕明哲刚才说他卖血能卖多好钱的事了,所以便讪讪地止住了口,挠着头不好意思地笑了,
经过这么一闹,苏珊也不赌气了,她积极地配合治疗,病情很快就有了起色,晓陶在一系列的治疗以后,病情也稳定了,
可是她的行为却越來越奇怪,住院七天,她对苏铁总是若即若离的,连手都回避不让苏铁摸,不大爱说话,也不大爱笑,还时不时地就发愣,
因为苏珊在呼吸内科,晓陶在心内科,所以俩个人的病房不在一起,滕明哲主动要求帮着照料苏珊几天,反正他有半个月的休假,大连他來过很多次了,又是一个人,不爱溜达,所以还不如在这里照顾苏珊几天,
“滕医生,晓陶是个好姑娘,可惜……”苏珊看出滕明哲的心思,
滕明哲沒有回答,依然微笑着削着手中的苹果皮,他的手很白,很灵活,削的苹果皮又薄又漂亮,长长的一条落在餐盘里,一圈,一圈地套在一起很整齐,
经过滕明哲几天的心理疏导,苏珊已经从丧子之痛里解脱出來了,她看着滕明哲安静地削苹果,想起了小时候看的卡通漫画里面的小女孩,就是这样削苹果,旁边还有一只摇着尾巴的小花狗,一时之间感觉很温馨,
“很多时候,付出不一定就要有回报的,简单的付出其实是最快乐的,”滕明哲阳光般的笑容,让苏珊有种晕眩的感觉,
苏铁终于受不了晓陶的变化,甚至比刚來医院时,看见苏珊时的样子还要自闭,沒办法,他只好硬着头皮來找滕明哲,
“我一直在等你來找我,”滕明哲的微笑让苏铁感觉刺目,
“你要想开导她,首先得开导一下你自己,只有你想开了,她才能想得开,你自问,你自己能过这一关吗,”滕明哲继续温和地笑着,
苏铁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咬着嘴唇抬起头,艰难地问:“要是你是我,你能想得开吗,”
滕明哲依然保持着那明媚的笑容,“别问我,问你自己,你能吗,”
苏铁低下头似乎在仔细考虑,这样的问題是他难以面对的,他咬牙切齿地说:“我恨不得立刻杀了他,”
“呵呵,”滕明哲朗朗一笑,“你都放不下,她又怎么能放下,人生不适合负重前行,丢掉包袱,才能走得更远,更轻松,”
苏铁疑惑地看着滕明哲的眼睛,滕明哲用坚定的眼神看着他,用力地点点头,
滕明哲在房间里坐了有三个小时了,姚晓陶就坐在床上,被子紧紧地裹在身上,下巴放在腿上,一动不动地看着被子上的一个褶皱,
滕明哲也不着急,就这样静静地陪着她,最后,姚晓陶实在受不了了,她翻身下床,滕明哲过來扶她,她一甩摔掉他的手,“别碰我,”
“呵呵”滕明哲大度地笑了笑,“怎么,烦我了,刚过河就要拆桥呀,”
他这样一说,姚晓陶也觉得自己过分了,如果他开车彻夜不息,马不停蹄地送他们回大连还可以勉强说是顺路,那他來到医院后,借卡给她,参与会诊,帮助她和苏珊制定治疗计划就完全是人情了,
“对不起,滕医生,我只是想上厕所而已,”姚晓陶尴尬地说道,微微红了脸,
滕明哲呵呵笑着让开了路,
“滕医生,你有什么话就说吧,我知道是苏铁让你來的,想问什么就问吧,”晓陶从卫生间出來后,站在滕医生面前一甩长发,坚定地说,该來的,总要來的,还是坦然面对吧,
滕明哲见她眼框红红的,眼底还含着隐隐的水意,知道她刚才一定哭过了,“我觉得不是我要问你什么,而是你想问我什么,很多时候,我们不应该在意别人怎么看,而是我们自己怎样看待自己,”
姚晓陶点点头,她又坐到了床上,依然用被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好像一只蚕宝宝,她就那样坐着,好像是在思考该如何说出心中的疑惑,又好像是什么都沒想地放空思维,
滕明哲滔滔不绝地讲些大道理,小认知,深入浅出,循序渐进地讲一些心理常识,晓陶的脸上沒有任何表情,滕明哲不知道她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