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过电话,知道新来的工人,年纪太小了,用过的东西总是随便乱放,季刚不是很满意,总是发脾气,坚持要辞退。小丫头因为受了委屈,吵着要拿了钱走人。
一听说是要伺候一个残疾病人,很多工人给多少钱也不愿意干。张妈不敢轻易辞退,只她一个人实在是伺候不来,只好俩边哄着,一边安抚季刚,一边许诺给小丫头加工资。
只等着劳务公司那边物色到合适的人的时候再换吧。
晓陶听了有些担心,她知道季刚的心情不好。再加上莫雪的讽刺挖苦,晓陶真心想回去了。可是季刚会同意吗?一定不会的,要是同意,他就不会办离婚手续了。
“你就这么急着把我送出去吗?”那天记者走后,晓陶就给季刚去了电话,为什么他会突然要离婚?拨通季刚的电话,晓陶第一句就是责问,“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季刚平静地说:“我完全是为了我们的计划。如果不这样,就无法堵住莫雪和那些记者的嘴。其实这样很好,你完全自由了,我也安静了。一切只等半年后,如果你愿意回来,我还在原地等你和孩子。记住,我要最好的!”
晓陶无力地合上手机,呆呆地楞了半天。季刚的语气轻松,砸在晓陶心上却像重锤猛敲。
她感觉到一种屈辱,凭什么要让你安排我的人生,你安静了,我呢?能吗?
此时,他又打来电话干什么?难不成后悔了,还是又有了新计划?
接通电话,意外地竟然是张妈的声音,“少奶奶,你在哪里,我实在是担心哪!少爷这几天吃得很少,没事就让小李推他去楼顶的天台。然后一个人在哪里一坐就是大半天。少爷做过一次傻事了,我真怕他再一次犯糊涂。少奶奶你劝劝他,他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呀?”
晓陶的脑海里乱糟糟地一团。她知道这是季刚在威胁她,如果计划不成功,他就会从楼顶跳下去了。
凭什么所有的人都可以对她指手画脚,为什么谁都可以干涉她的人生,告诉她这个可以做,那个不可以做?
为什么她要在意这个人的想法,又要顾虑那个人的看法?有没有谁真正地问过她的想法?有没有谁真正地关心过她,问问她什么才是她想要的生活?
她不想继续这种无聊的游戏了,她要逃离,逃到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安静地生活,再也不管这些是是非非了。
“开间茶馆吧。在某个临水的地方,不招摇,不繁闹。有一些古旧,一些单薄,生意冷清,甚至被人遗忘,这些都不重要。只要还有那么,那么一个客人。在午后慵懒的阳光下,将一盏茶,喝到无味;将一首歌,听到无韵;将一本书,读到无字;将一个人,爱到无心。”
白落梅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像磁力的吸引,又像蛊毒的诱惑。这才是她想要的生活,她要逃离,去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像三毛一样去漂流。从此浪迹天涯,潇洒不羁。
天涯之大,怎么会没有我的容身之所?再也不管什么苏铁还是季刚,只要安静就好!
季刚,这就是你给我的自由!
苏铁,这就是我给你的自由!
“把门打开!”晓陶命令苏铁。
“钥匙在桌子上,自己过来拿。”苏铁头也没回地说。
晓陶急匆匆地走到桌子边,果然看见桌子上有一串钥匙。
“美美姐姐,我难受!”苏铁可怜兮兮地说,依然当年那副弱小的模样。
晓陶的心里一动,随即告诉自己:“不能心软,必须离开。”
晓陶抓起桌子上的一串钥匙跑到门口。第一次,她无视苏铁的伤痛。
几把钥匙轮换着插进去,左转右转都打不开门。
“这根本不是钥匙,你敢骗我?”确定了这几把钥匙都不是房门的钥匙后,晓陶发怒了。
她挑起眉毛,瞪着眼睛,双手叉腰地质问苏铁。眼睛却被电视里的画面吸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