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很凉爽,很舒服吗?”一个女人的声音慢条斯理地幽幽响起,不是晓陶!
在这阴森可怖的陵园,在莫雪哭得昏天黑地的时候,突然出现了这样阴恻的女声,让莫雪顿时毛骨悚然起来。
她一个激灵,慌忙一骨碌爬起来,转过头向后看去,“是你?你怎么会来这里?”
那女子淡然一笑,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抬起自己的右手,盯着小指上的鸽血石戒指反复地看。
“你来多久了?”想到她竟然一直在监视着自己,莫雪身上一阵冰凉,她双手抱肩,感觉更冷了。同时心底一种不安的情绪涌上心头。
“没多久,只是恰好和她一起来的。”王芷君向着晓陶离去的方向瞟了一眼。
“你竟然跟踪我们!”
王芷君精致的脸上没有丝毫尴尬,“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甘心吗?”
莫雪沉默了,她低下头扪心自问。是啊,她不甘心!她怎么能甘心?那个人竟然到死还在爱着那个女人!
“不甘心又怎样?他已经死了,临死还在念念不忘她!而我也有一个好的归宿了。算了,就让一切都随风散去吧!”莫雪注视着季刚的照片,他还是那样云淡风轻地微笑着,又怎么会知道她心中的痛苦?即使知道,他又何曾在意过?
“难道你就这样算了?他死了,可是她还活着!依然滋润地活着,她的身边从来不缺男人!一个季刚走了算什么?还有好几个排队等着呢!我就想不明白了,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男人前仆后继地围着她转?”王芷君的语气酸酸的,“还有那个录音笔,你也不打算拿回来了吗?”
最后一句话直接让莫雪泄了气。是啊,她敢赌吗?要是苏珊把它交给警察,她真的会没事吗?这件事如果宣言出去,汤姆逊知道了,会是什么反应?会相信她吗?难道最后这一个避风港也要被毁之一旦吗?
莫雪越想越害怕,眼神飘忽,变了脸色。王芷君看着莫雪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就知道了她的犹豫。她伸出纤细的手搭在莫雪的肩上,一字一句凝重地说道:“只有我可以帮你!”
莫雪抬起头看着她微笑的脸庞,眼神迷茫,“你真的可以帮我吗?”
“是你自己帮你自己!你应该知道怎么才能打败她!对付她,从来你就不缺办法,不是吗?”王芷君眯起眼睛在她耳边轻轻说话的神态像极了狡猾的狐狸,貂皮大衣上的白色毛发随风微微抖动,她看上去就像一只成了精的狐狸。莫雪忽然有一种感觉,自己就好像是一条砧板上的鱼,任她宰割……
小城的阳光明媚,晓陶的心情却怎么也明媚不起来,她坐在阳台的摇椅上,把弄着录音笔,有些纠结要不要把它交给苏珊。小鱼儿竟然真的是受自己牵连而死的!她有些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她不知道当苏珊知道这些真相,会不会恨自己。
“小鱼儿,你说我该怎么办呢?”晓陶有些害怕了,失去了季刚后,她只有苏珊了。这么多年了,她和苏珊亲如姐妹,已经不知不觉把她当成了一种依靠。离开季家别墅,抛开主仆关系,她们之间更亲密了,更像相互依靠的亲人。她不敢想象若是此刻苏珊离去,留给她的将会是怎样的孤独和寂寥。
“咳!咳咳!”晓陶忽然闻到一阵辛辣的气味,呛得她一阵猛烈的咳嗽。又不是晚饭的时间,苏珊怎么还炒起辣椒来了?
还是和她聊聊,看看她的想法吧。晓陶拿着录音笔,来到厨房却没找到苏珊的身影。
“咳咳咳!”她正奇怪,空气中呛人的味道更大了,似乎还飘荡着汽油的特殊气味。晓陶走出厨房,却意外地发现一股股的浓烟从门缝钻了进来。
“苏珊,苏珊,快来!快来看看怎么了?”晓陶惊慌地叫了起来,她的第一反应是着火了。
苏珊听到晓陶的尖叫,从卧室里跑出来,一下子也慌了神。
“着火了!别慌,我去看看怎么回事,上次对门的老太太在楼道烧纸钱,我就跟她说不能在楼道烧纸,她还不乐意。这次一定还是!真是缺少公德心!封建迷信!”苏珊火冒三丈,怒气冲冲地打开门就要去找那老太太算账。
“小心!”晓陶刚要阻止,苏珊已经把门打开了。
“轰!”猛烈的火舌忽地一下子蹿了进来,门口放着的毛毯,鞋柜突然一下子就燃烧了起来。
“啊!”晓陶和苏珊同时叫了起来,晓陶急忙一把抓住苏珊,把她拉回来。晓陶查看了她的脸,“还好,没有烧伤。”
苏珊哪里顾得上这些,急忙跑去厨房用盆端来水,可是一盆水刚倒下去,沙发上的坐垫呼啦啦地也着了起来。
晓陶端着一盆水浇到沙发上,可是杯水车薪,火势只减弱了一下就又着了起来。
“忽!”就在晓陶和苏珊拼命地取水浇水时,书房突然着了起来,一屋子的书本来是通过陈思凯的关系从被封的别墅里搬来的,都是这些年来,晓陶喜欢翻阅的书籍。此刻燃烧起来,瞬间浓烟弥漫了。
“咳咳咳!苏珊,火太大了,我们救不了了,赶紧逃吧!”晓陶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