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不仅仅是妁戈愣住了,就连小采也很是惊讶的看着我,想要知道我口中的奇女子是谁。
她们两个人的目光让我很是不舒服,但我还是一副谦谦公子的模样说道:“只不过已经很久都没见到她了。”
妁戈手上的动作一顿,然后微微笑道:“是吗?”
这句话问的很是飘渺,连我自己都听不出她话中的语气。
好一会我才转移话题问道:“妁戈一人独居在此?”
可能是我的问话太官方,所以我看到妁戈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我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大嘴巴子,怎么总是问这种话呢?
妁戈却很快就面色如常,然后若无其事的说道:“家中亲人俱已不在了,只剩我和这个小丫鬟了。”
这么悲戚的故事!我有种想要骂自己蠢货的想法。
“那个,不用太伤心。人死不能复生。”
不能怪我不会安慰人,因为就连我家那老头子驾崩的时候我也没哭过,或许说是来不及哭,然后就被温如墨那奸相推上了皇位。
“当然不会,如今我们二人活的也算开心。”妁戈眉眼弯弯,嘴角带着一抹微笑。
我低下头在心中轻笑数十声,然后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周围价值不菲的花瓶古董。
“对了,那位公子看起来伤的挺重的,这附近的山上有草药,稍后我去给你们采点草药。”
妁戈的脸上带着微笑,眼中的诚挚之色让我有些迷茫,搞不清她的意思。
不过我看了看屋外的天色,又想了想温如墨的身体,沉默良久才开口说道:“待会我和你一起去吧,看这天色不大好了。”
“啊?”妁戈有些惊讶的看着我,然后腼腆的笑着点了点头。
勉勉强强的吃完一顿饭后我才叮嘱小采去给温如墨送点吃食,然后便跟着妁戈去了附近的山上采药。
“你知道这山叫什么吗?”妁戈擦了擦额头的汗,仰头看着山顶的树木。
我跟在她后面也是累的像条狗似的,不停地喘着粗气说道:“这个我倒不清楚。”
“这叫浊山。”妁戈的声音依旧很平静,我跟在后面皱着眉头扫视了一圈。
这山花花绿绿的草木倒是不少,而且空气也是分外的清新,到处弥漫着花香气息。
远远的还传来几声鸟叫声,给这座青山添了几分生气。一路上随处可以看到的花草几乎都是奇珍异草。
这除了证明我的博学多才外更说明了我对那个人的记忆深刻,因为印象里的那个小姑娘总是会时不时拿着各种各样的草药给我看。
“看不出来吧?”妁戈忽然转头看着我问道,眼睛微微眯起,看不出她在想着什么。
我 干笑两声配合着说道:“是啊,这里真的是看不出有哪里污浊呢!”
不知道时不时我的幻觉,我总觉得在我说出这句话的瞬间妁戈的脸色变得有些阴郁,只是在下一刻就消失不见了。
“走吧。”
淡漠的声音真让我怀疑之前的事情是错觉,我跟在妁戈的身后也不再言语。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听到妁戈略带惊喜的声音,她指着不远处的一株像红色火焰的花兴奋的转身对我说着:“逸之,你看,那株是还魂草!”
还魂草,世间灵药,能救垂死之人一命。但因为特别稀少,而且生长地方一向危险偏僻,所以很难采到。
如今见到这么一个灵药,别说妁戈,就连我自己都像看见了传国玉玺和兵符一样两眼放光。
这稀罕玩意真的是让我有种想要占为己有的感觉,记得很久前就有一个粉衣少女站在我身边说着:“逸之,是我不好,如果我能找到还魂草,或许皇上就……”
往事想起来便觉得心痛不已,我攥紧了拳头,然后问着妁戈:“你想要那个?”
妁戈转过头对我笑了笑,晶亮的眼中满是柔情,她又看了看那个长在峭壁边的还魂草对我说道:“你在这等着我,我去采。”
面纱下的她看不清是什么神色,但她眼中的惊喜是掩盖不了的。
我皱着眉头看了看那个峭壁,下面好像就是万丈悬崖,而妁戈又是一个姑娘,若是一个失手后果不堪设想。
“别,我去吧。我看那里挺危险地。”我正欲上前拉住妁戈时却被她躲开。
“你在那等着就好了,我在这浊山带了几年了,当然清楚哪里危险,放心吧。”妁戈说完便疾步往前走去,脚步很是轻快。
我的眼皮突突的跳着,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很快也跟了上去,峭壁前端支撑不了两个人,妁戈似乎思索了很久,然后转头对我说道:“把你的锦带给我,然后拉住我。”
听她这么说我赶紧把腰间的锦带抽出,腰间的药瓶不小心掉落在地,妁戈的瞳孔猛地一缩,紧盯着药瓶。
就在这一瞬间她脚下一滑便要往悬崖滑去,她轻薄的面纱被风微微吹起,我看到她的眼中带着来不及转换的惊喜,惊讶还有因为危险而引起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