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忍?”沈云溪轻笑一声,睨着沈云悠说道:“原来你也是知道这个词的,我道是你不知道呢。”
这话里话外都是满满的嘲弄。
沈云悠深呼一口气,眼角的余光扫向一旁的凤轻尘,见他脸色微沉,她立即转了话锋,说道:“姐姐,我知道我留在王府你心里不舒服,可你也不能因为我的缘故而这样对我兰馨苑的人!他们是无辜的!”
果然,此话一出,就见凤轻尘脸色更阴沉了。沈云悠心中不免暗自窃喜,哼,想把所有责任都归结到我的身上,你就等着瞧!
她可不是如以前那般好欺负的。
人,都是吃一点长一智的。她,也不例外。
而那站在一旁的楚含在看了一眼沈云悠,又看了一眼凤轻尘后,悄然的走出了大堂。
沈云溪皱眉看着他离去,然后收回视线对沈云悠说道:“云悠,惩治他们的原因我方才已经说得一清二楚,你没听清楚我不怪你。不过你且说说,你明明身在兰馨苑,为什么要吩咐他们你不在?”
沈云溪一句话,就又将问题抛给了沈云悠。
“下午的时候我不舒服,不想被人打扰,所以才叫他们说完不在。可我不知道你会对我这般误会。”沈云悠顿了下,回道,但言辞间目光闪烁。
“是吗?原来是我误会你了。”沈云溪扬起一贯的冷笑,目光从上到下的从她扫过,满是狐疑,语中已是讥讽一片。
沈云悠神情有些慌张的看了眼凤轻尘,她也知道她这说辞有些说不过去,可现下她也唯有往其他方面说了。
但见凤轻尘面上神色与方才并未有什么变化,她低下头,脑子快速的运转着,然后她踱步到他身前,对他说道:“王爷,姐姐虽然对我有误会,我房里的人也有些过错,可是她对他们下手也太重了些。……而且,她这样惩治我房里的人,还让我如何在王府待下去。我想,我还是早些回去吧。”
她仰着头看着凤轻尘,眼泪如那断线的珠子一般,一滴滴的落在脚前的地板上,语中更是无限委屈。
最后,竟还说出了要回沈府的话。
不管他们是合作关系,还是真情人关系,这话都可以说是杀手锏。
这一招,虽很是俗,但有时候却当真是极好用的。
就如此刻,沈云悠这话一出,凤轻尘目光阴冷如利剑般刺向沈云溪。
沈云溪傲然抬头,神色平静而漠然的迎上他的目光,然后粉唇轻启:“王爷想要怪罪于我,还是先让她把巧玉交出来再说。”
语气,是一如既往的淡然。
凤轻尘看着沈云溪,还没开口,就见楚含从堂外大步走了进来,目光扫了眼沈云溪后在凤轻尘身前站定,拱手对她说道:“王爷,刚才属下已经仔细查过了他们身上的伤,并没有什么大碍,只需上点药,休息几日便可见好。”
沈云悠不可置信的质问道:“楚管家,你没看错吗?她们刚才可是对他们好一顿拳打脚踢,怎么可能只是休息几日就能好的?”
转眼看了眼沈云溪,她又继续道:“楚管家,你可不能因为她的身份而不说实话呀。”
听了这话,楚含倒也没生气,只转身看向她,说道:“二小姐多虑了。楚某虽只是管家,但也能辨是非。我虽不是大夫,但却是习武之人,身上的伤重如何倒也能分得清。”
他神色虽平淡,但却字字都紧逼沈云悠。
然后,又转头对凤轻尘说道:“王爷,他们身上虽有多处淤青,但这些伤都是皮外伤,并没有伤到筋骨。所以,并不严重。换句话说,这不过是对他们的一番小惩戒。”
但,还有话,是楚含没有说出口的。从那些伤势上看,显然对方是手下留情的,她不但将力度控制得很好,而且的身上的要害之处也掌握得异常清楚,能做到这种程度是一件不易的事情,并不是一般习武之人能办到的。
所以,在说完这话之后,楚含投向淑宁的目光便多了几分审视,似在说,这人不可小觑。
淑宁触到他透射过来的目光,不禁一怔,然后慌忙的低下头,不再看他。
楚含此话一出,沈云溪的秀眉亦是微微隆起,显然,心中亦是与楚含有相同的疑问,但,她却没有回头,反而将目光看向了楚含。
可,并非感激,而是带了狐疑。
楚含的这番话虽是驳斥了沈云悠说她下手重的话,她理应感激,但她自进王府来,与他不过点头之交,并无其他情谊。
但,他今天的行为却是超出了这个界限,不禁让她心生疑问。
不过,下一秒,她又扼杀了脑中还未生起的念头。想着,他这样做不过是管家的职责罢了。为凤轻尘排忧解难的职责。
是以,见他向她这边看来,她便浅笑着对他点点头,算是谢谢他的这番作为。
楚含亦对她笑着点点头,然而,下一瞬,他便觉一阵寒意从后背腾起。
转眸,就落入凤轻尘冷寒的眸子里,他微微一震,然后沈云悠歉意的话语在耳旁响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