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情却不如陵水瑶所想那般发展,苏怜蓉明显不想就此作罢,她怒气的一把甩开她的手,说道:“要我向她道歉?她够格吗?就单凭她今日瑞王妃的地位?哼,她不过就一个虚衔而已,你还真当她是主子了?!”
这话,虽是对陵水瑶说的,但却是对沈云溪一番明嘲暗讽了。
沈云溪唇角松开,有一抹淡冷的笑晕了开来,目光却是落在苏怜蓉还未显怀的肚子上,苏怜蓉一回头就看见沈云溪这神色,她立即护住肚子,一脸惊悚的瞪着她,说道:“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我怀的可是皇上的龙种,他要是有个丧失,只怕你走不出这后花园!”
沈云溪轻笑一声,目光沉郁,她缓缓开口,“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怀有身孕的人不要轻易动怒,动了胎气可就得不偿失了。”
她的语气,依旧波澜不惊,只是,这话语的气势却让人无法忽视。
苏怜蓉冒着火的眸子凝着沈云溪,被她刚才这一番话闪了下神,眉头深锁,而后咬牙切齿的对她说道:“你竟敢诅咒我!”
“没有。”沈云溪摇摇头,道:“我只是想告诉你,不要因小失大而得不偿失。而我不与你计较,并非我怕你,只是不想扰了今天皇太后的寿宴。”
她清明的眸子倏地变得暗沉,冷漠的轻哼一声,道:“若是你不知道何为适可而止,我可就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了。”
明明只是简单的一句话,但这话里渗透出来的冷绝之意却直插苏怜蓉心底最深处,她愣了一瞬,被她这肃寒的神情吓到,而后回过神来,冷喝道:“放肆!你竟敢威胁我!”
而后,对身后的宫女冷声命令道:“来人!将这贱人给我绑起来!”
“苏姐姐,你消消气,小心肚里的孩子。瑞王妃她……”
陵水瑶立即上前劝说道,但话还没说完,就被苏怜蓉阻截了话,“她什么她?我告诉你,今天我办定了她!你要是怕的话就站一边去,不要在这废话!”
说罢,转身指着身后站立不动的宫女喝道:“还愣着干什么!是不是连你们也反了!”
宫女们面面相觑,而后呼啦一下全数跪倒在了地上,“奴婢不敢,请苏婕妤恕罪!”
她苏怜蓉是皇上的妃子,贵为婕妤,现在又身怀有孕,更有苏丞相当靠山,她自是有胆量不将瑞王妃放在眼里,但她们只是这皇宫内的一小小宫女,没身份没背景,哪能如她这般张狂,她们只愿在这宫中安守本分,然后平安无事的等到二十五岁出宫回乡。
而沈云溪虽只是商贾之女,可她到底是皇上钦命嫁给瑞王爷的,就算她以前无权无势,但现在她却是瑞王妃,且不说她得不得瑞王爷的宠幸,单说她在受委屈时损的可是瑞王府以及瑞王爷的颜面,如此,瑞王爷又岂会坐视不理。
到那时,恐怕真的就是招惹杀身之祸了。
是以,这些宫女才不会妄自听命苏怜蓉的吩咐,静站在一旁。待回宫后,最多不过就是挨一顿训却不会有生命之忧。
苏怜蓉见此气愤至极,抬起脚就使劲的踢了临近的宫女一脚,同时嘴上咒骂着:“真是一群没用的东西!”
这一脚下去,自是极疼的,但那宫女却没有叫出声,只皱着眉头紧咬牙关。
苏怜蓉转过身,双眼愤怒的瞪着沈云溪,似要将她凌迟一般。
讥讽的笑意瞬间从嘴角消失,再抬眼看向苏怜蓉时,目光已是犀利无比,她淡淡的说道:“苏婕妤,切勿做出令自己追悔莫及的事来。”
这是她最后给她的机会!
苏怜蓉不甚在意,只当沈云溪这是在佯装镇定,想由此逃过她的手心,她说:“后悔?自打出生,我还从来没后悔过。”
说完,就半点不迟疑的抬脚向沈云溪踢去,直冲她小腿处!
下一秒,一道清冷的声音突的传进众人的耳里,“苏婕妤,如此粗莽也不怕失了自己的身份吗?”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令苏怜蓉心下一颤,踢出去的脚还没有触碰到沈云溪,在空中僵直一瞬,随即重心不稳她人便向一旁倒去。
陵水瑶顿时瞠目,立即向前扶着她,然而与她相离太远,触手不及,只眼睁睁的看着苏怜蓉倒下。
而离苏怜蓉较近的沈云溪只不着痕迹的收回已然伸开的手掌,见苏怜蓉向一边倒去并未出手相助,只转过身循声望去,就见那向她们走来的男子,他清新俊逸,身穿月牙白的长袍,晚风吹拂起他耳边一缕黑发,此时夕阳已梢上树梢,染了园中一片的淡黄,也拉长了他颀长的身影。
他神情肃寒,但在转眸看清夕阳下沈云溪的那一刹那,双眸忽的一亮,目光轻柔的从她脸上拂过,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沈云溪僵在原地,看着他一步一步的向她走来。
目光,惊诧。
她怎么也没想到她竟会在皇宫内看见他,她本想,进了瑞王府就没什么机会再与他相见了。
耳畔,陵水瑶紧张而关切的声音打断了沈云溪的思绪,“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