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刚落地,抬眼便迅猛向他刺来的银针,黑眸忽的一眯,旋即,凌空侧翻,及时的躲开了银针的袭击!
他刚定住身,一把短剑便危险的横在他的脖子上,他微侧过头,淡淡的看了眼脖间闪着寒光的短剑,然后抬起头,他说:“那天没能杀得了你,当真有些可惜。”
沈云溪轻笑一声,说道:“我也觉得。”
“你有这手准备,是早已猜到我今天会来?”黑衣人唇角微勾,带了几许嘲讽。似自嘲,又似嘲笑沈云溪。
沈云溪抿了抿唇角,说:“不是。只不过以为你不会那般容易放弃,所以时刻提防着。”
然后,看了眼手中的短剑,继续说道:“不过,过了今天我就不需要提防你了。”
这话的弦外之音,黑衣人听了个透彻,随即,眼底划过一抹暗茫,掀目看她,冷声道:“可惜,你太低估我了。”
话音刚落,沈云溪便觉得手腕一麻,她还来不及反应,手中的短剑瞬间便落入黑衣人的手中。
沈云溪心下一慌,神情戒备的盯着黑衣人,黑幕中,她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但,萦绕在周身的那股危险气息却那么浓烈。
下一秒,她便觉脖间一凉,垂眸,就看见方才还架在他脖子上的短剑,此刻已横在自己的脖子上!
“怕了吗?”他嘲弄的问。
沈云溪嗤的一下笑了,掀目看他,从容不迫的说道:“这个问题问得有些多余了。”
黑衣人闷笑一声,似是早已料到沈云溪是如此态度。
然后,短剑自她的脖间移开,顺势而下,挑起她颈间的细黑绳子,顿时,玉佩从衣缝蹦出,黑衣人淡淡的扫一眼后,对她说道:“你不妨告诉我这玉佩的来历,我或许不会杀你,不但今天,往后也不会再找你麻烦。”
沈云溪垂眸看了眼玉佩,掀目对黑衣人说道:“就这么容易?”言语间透着几分不信。停一停,她又问:“还是说,其实你今晚的真正目的是它?”若是如此,那说明这玉佩对他定是重要至极的了,否则他也万不会说不杀她的话。
掩藏在黑色面巾下的唇微微上扬,笑说道:“不愧是沈大小姐,一猜击中。”
既然,她已经猜中他此次开的目的,再对她指剑威胁似乎就显得多余了。是以,说话间,他收回了短剑。
沈云溪暗自松了一口气,然后转身便要去取烛火,她可不愿意在看不见情况下,与他对话。这样,她就被动了。这感觉她不喜欢。
但显然的,黑衣人已猜到了她的想法,他出声阻止她说:“不用去取灯了。你只要回答我了,我立马就会离开。”
沈云溪停下脚步,微侧过头,对他霸道的说道:“可是我还有其他话要说。”说罢,不再理会他,回头取了放在桌案上的火烛来。
‘嗤’的一声响,火烛点燃,屋中顿时晕染出一片昏黄的光亮。
沈云溪拿着烛台在桌旁坐下,抬头对站在那端的黑衣人问道:“你以前认识我?”但,想想似乎又不对,她又掏出玉佩对他说道:“或者说,你认识的是这枚玉佩?”
黑衣人似乎不愿多说,只冷声道:“你不要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其他的不必多问。”
沈云溪紧盯着他,并没急着回他的话,半响后,她突的一声笑,开口道:“你不用故作深沉,你不想我多说多问,其实是以为我在拖延时间,然后等龙九他们进来将你抓住。是不是?”
黑衣人冷哼一声,道:“我既然敢来,就说明我有万全的准备。上次龙九只是险些胜我,今天凤轻尘并不在府中,龙九他未必有机会打过我。”
果然有准备,连凤轻尘不在府里他都知道。看来,他果真并非泛泛之辈。
想来,她并没有多废话的余地了。
“好吧。我就实话告诉你。”沈云溪点点头,撑着手站起身,正面对着黑衣人,说道:“这枚玉佩既然带在我的身上,就已说明是我的。自打我出生的那一天开始,它就一直带在我的身上。”
闻言,黑衣人并没有说话,只垂下了眼睑。
沈云溪继续说:“其实,这个答案你已经知道。只是,你不甘心,不甘心这枚玉佩竟会是我的,因为它对你的重要性,你不能杀我,可若不杀我,你又觉得轻饶了凤轻尘,又过不了自己报复他的那道坎。所以才会潜入王府来问我。为的只是给自己一个名正言顺不杀我的借口。”
黑衣人抬起头,对她说道:“刚才我的话是不是说得太多了?”他语气平淡,并无半点嘲讽或其他。
“如此说,我都说对了?”沈云溪浅浅一笑,道:“那么这玉佩跟你到底有什么渊源?”抱歉她并非这身子的主人,以前的事她可是真的不知道的,唯有问他了。
“……”黑衣人正欲开口回她话的时候,门外突传来双儿的敲门声,“小姐,你睡了吗?”
黑衣人回头看了门外一眼,然后对沈云溪轻声说道:“我改天再来找你。”说完便跳跃出窗,瞬间消失在夜色中。
看着微动的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