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
“嗯,什么,”我低着头,踹着眼前的小石子,心思早已飘到了远方,
“你是不是要走,”拉着我的饮雪身子猛地一顿,我眼睁睁看着小石子越滚越远,
我微微抬起头,笑道:“我们不是说好的吗,等你得到了沧海就帮我夺回暗夜,”
“嗯……那你还会回來吗,算了,当我什么都沒说……”饮雪突地松开了我的手自顾自向前走去,
我微微一愣,赶紧小跑到他身侧,拉起他的手道:“等你登基了,一切都稳定了,我再走,饮雪,你对幽冥的恩德,你对幽冥的好,我都会记得,只要我在沧海一天,我就是你的雨九,”
他低着头依旧不说话,长长的刘海遮住了眼帘,看不见他的表情,
我叹了口气,喃喃道:“人生若只是初见该多好,”
我在沧海一呆又是三个月,饮雪顺利地登上了皇位,成了新一代的海皇,皇恩浩荡大赦天下,所以含冰和他娘都沒死,只是被囚禁了,永远的囚禁,
而我,雨九,这个名字也被载入了史册,海皇饮雪唯一的妻子,也是沧海新一任的皇后,
“萌语参见皇后,”我微微点点头,扶起她问道:“阿雪最近有好好吃饭吗,”
萌语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玄月说他再这样不眠不休地批奏折,活不过十五年,”
我凝视着这个女子,她还是那么的美,因为我和饮雪的关系,她被免除了一切的罪责,相反还被我们安上了一些莫须有的功劳,如今她虽仅仅是饮雪身边的侍女,但我知道,总有一天她会代替我的位置,
“我去看看他,”
“皇后,等等……”
我回过身,见她欲言又止,她轻咬着红唇道:“皇后可以不要走吗,”
我眉头轻皱道:“他对你说了什么,”
“沒什么,只是他在睡梦中,我无意间听到的他的呢喃……我知道您对他來说很重要,所以别离开饮雪好吗,”
听着萌语真诚的恳求,我顿觉有些好些,这丫头曾经不是巴不得我离饮雪远些吗,
我笑道:“萌语,天命难违,我时间不多了……其实……我受了很重的伤,陪不了他多久了,饮雪以后就拜托你照顾了……”
总算找了一个像样的借口,我扔下愣在原地的萌语,向书房走去,
“咳咳咳……”
隔着帘子便能听见咳嗽声,天又渐渐冷了,依稀能听见北风呼呼的刮,
我悄悄地合上窗,却依旧惊动了饮雪,
他微笑地抬起头道:“你來了,”
我承认我有些刻意地避开饮雪,几日不见他越发清瘦了,曾经健康的麦色肌肤如今也变得越发白皙,却添了几分病感,
“鱼人的事处理的怎么样了,”
他微微一愣,捧起桌上的茶道:“我以为你同他们一样,是來让我休息的,沒想到一來就问我国事,”
我微笑着接过他手中的茶盏,冰凉凉的,也不知放了多久,
右手流光稍稍运转,杯中的茶水冒起了热气,
我将杯子再一次交回饮雪的手中道:“好好照顾自己,我答应你,我会回沧海的,”
“真的,”他手一抖,滚烫的茶水洒在了他的手上,烫红了肌肤,
我赶紧夺过茶杯,仔细翻看着他的手背,
他只是轻轻笑着,盈盈望着,
我沒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是木头吗,被烫了也不知道疼,”
“你不是也一样吗,”
“我哪里一样,我反应很快好怕不好,”
“那时候我生病,你替我换热水不就被烫到了,我看你当时也沒什么反应,此时又怎好意思來说我,”
住着他的手缓缓放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微笑着将我搂在怀里道:“阿九,活着总比死了好,活着就会有希望,等你报了仇,如果你还是找不到栖身之所,沧海随时欢迎你,我也会在这里等你……”
我微笑地开在他的肩膀上,
这家伙都有萌语了,还对我说这些好听的做什么,我可不要做小三,
我看了一眼缓缓落下的夕阳,笑道:“差不多了……”身子一软倒在了他的怀里,这是我闻到雪花的芬芳,
冰凉的又是温暖的,
“哒哒哒……”窗外又传來马蹄声,
我扶着沉重的脑袋爬了起來,一眼就瞄到了一双雪白圆润的大腿,嗯嗯,真是好枕头,
“主人你醒了,要不要再睡会儿,”尼库莎赶紧扶我,但瞧她那站都站不起來的模样,看來我睡得挺久,
“我们这是到哪儿了,”饮雪配合着我又上演了一次假死的戏码,理由很简单,我需要摆脱雨九的身份,重回暗夜,
“再过五天应该就能到暗夜的边境了,”
“嗯……沧海现在怎么样,”
“皇后突然病逝,海皇十分伤心,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