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发现男人作起來也是十分吓人的。玄月缠着我沒完沒了地问着。最后我只能实话实说。外加简单概括。总结成一句话。
我一拍床板。“我和饮雪吵了一架。让他别对我那么好。”
玄月一愣。皱着眉头。若有所思道:“原來是这样啊……原來他喜欢这种调调啊……嗯嗯……”这般说着他不自觉地点起头來。
我望着他那长得有些过分的刘海。回忆着饮雪的头发似乎沒有长得那么快。想到那个男人。心里又是一痛。想对他好。但不想他对我好。这是不是犯贱呢。
每每看着他对我好。只觉得欠他好多。
我轻叹一口气。不知道影子走了沒有。是不是又回到含冰身边了呢。
影子的衷心让我替饮雪觉得好难过。为什么他身侧就沒有这样一个衷心的仆人呢。
我吗。我显然做不到。我有私心……
叹了口气。我又瘫回了床上。装起死來。
“喂。喂。别睡了。”
玄月那个变态拽着我的鱼尾巴梢晃了晃。顿时有一种被人挠脚底心的痒痒感。真想一尾巴抽飞他。
鱼尾一缩。躲进了被窝。喃喃道:“不睡觉我还能做什么呀。”
“出去逛逛啊。或者找你那妖怪儿子玩玩呗。”玄月不再理我自顾自地整理起药箱。双手搓了搓脸。又变回了老树皮。笑嘻嘻地出了门。
是啊。好像很久沒见到妖魂了。这孩子好像也沒以前那么粘着我了。哎。总是要长大的。
我扭着红鱼尾出了门。一路上遇到不少虾兵蟹将水母婢女。都对我很是恭敬。果然啊。鱼尾就是身份的招牌。
一阵冷风吹來。许久未來这绿庭轩了。似乎更像冷宫了。阴风阵阵。惹人发抖。
我推开那扇沉重的红漆木门。只听“吱”地一声怪响。一群黑色的鸟类从头顶飞过。还不忘发出“啊啊啊啊”的惨叫声。來恐吓我。
我大喝一声。“叫屁啊。”算是给自己壮胆。
见鬼。怎么回自家院子跟做贼一样。
一进前厅。只听身后的木门“嘭”的一声自动合上了。我被吓得一颤。心中却也正敢奇怪。按照平常。我一进这小院。妖魂应该就冲出來迎接我了。怎么今天除了前厅两旁发疯了般乱晃的诡异树木。就沒动静了。
难道妖魂出去找吃的了。
我摇了摇头。穿过前厅。绕过小花坛。正欲推开卧房的大门。却猛见门前的那点点粘稠的液体。
目光猛地一缩。怎么回事。一掌推开了门。迎面扑來淡淡血腥味。而床榻之上却是空空沒有一人。
流光一扫。终于在青海石圆桌旁找到了妖魂。嘴角淌着血。静静地躺在地上。也不知是生是死。
心中猛地一痛。赶紧跑到他的身边。一探他的鼻息。还好。温热的气息虽然微弱。但还在。
我小心地抱起妖魂。猛然发现他竟出落得和暗魂一模一样。
论血脉。妖魂是冰龙后代。虽然我曾用元力孵化他。若他长得与我相像。自也说的过去。可他却长得像极了暗魂。难道是我的想法影响了妖魂。
我摇了摇头。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甩着鱼尾。将妖魂扶到了床上。幸好我是标准的女汉子。
一探他体内的情况。不禁皱眉。内脏出血。显然是受了内伤。
到底是谁。竟敢打我儿子。
來不及追究这些。还是先稳住妖魂的伤势。再去找玄月來诊脉。
扶着妖魂盘膝坐好。元力运于双掌之上。缓缓贴向他的后背。望着他挺拔的脊梁。顿生错觉。
用力甩了甩脑袋。深吸一口气。以元力滋养他受伤的筋脉以及受损的脏器。
“哈哈哈。看我带了什么來。怎么回事。”
我寻声冷冷望向门口。只见玄月手提竹篮。站在门前。一脸的惊讶。
心中不自觉地猜测道:不会是这混蛋干的好事吧。如果不是他提醒我來看看儿子。我可能还躺在床上呢。妖魂说不定连死了都不会有人发现。
如果说这一切是巧合那也太牵强了。
“噗。”妖魂吐出一口腥臭的黑血。身子一软倒在了我的怀里。望着那熟悉的容貌心好似被揪起的疼。
我扶着他慢慢躺下。冷冷地看向玄月。“这是怎么回事。你真的不知道。”
他坚定地摇了摇头。那整齐的刘海“哗哗”地飞了起來。
“我不信。”道完三字我便出手了。这混蛋想欺负我儿子很久了。打死妖魂这种事他不会做。但打伤他又來暗示我。然后再出现救妖魂。这种变态的事说不是他做的。我才不信。
玄月一惊。一手提着篮子。一手接住了我一掌。倒退了三步。那狭长的眸子闪过一丝诧异。
他猛然转了一个身。怒道:“丫头。你发什么疯。是不是又走火入魔了。”
“走你妹。敢打我儿子。削了你。”一道道银白色流光飞向玄月。他显然有些招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