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稍稍一愣,愣愣望向含冰,他朝邪流斯眨眨眼,随即又看向我,眼中满是嘲讽,“怎么?姑娘还没听懂吗?唉……你只喝了两瓶,我不会替你赎身的。”
脑中“嗡”的一声,我终于明白,我被耍了,胃中一阵阵的绞痛,额头已沁出细密的汗珠。
是了!我怎么那么傻!邪流斯和含冰是什么关系?呵呵,我竟然将希望寄托于那个蠢货,不!我才是蠢货!蠢到无可救药!
我缓缓向后退去,撞上了身后的矮柜,一时没站稳,不小心打落了桌上的铜镜。
镜落地顿时碎成许多块,每一块都映出我的笑容,那是一种绝望的惨淡的笑容。
身上每一个细胞都在痛着,嘲笑着自己。
我冷冷地看着屋里的每一个人。
邪流斯皱着眉,抿着唇,冷冷地站着,含冰晃着酒杯,冷冷地笑着,还有……饮雪,他依旧低着头,不知道他此刻正在想什么。
“你就那么想走?”邪流斯暗暗握拳,连那红唇都被他咬得泛白。
我呵呵一笑,瞬时间天地都在旋转,我扶着身后的矮柜,勉强站着,冷笑道:“是!”
“好!滚!你给我滚!我倒要看看你离开着青房楼,还能不能活下去!”他一个箭步冲到我面前,拽起我的手腕将我拉到窗边,“你想走是吗?你想死是吗?好啊,你现在就从这里跳下去,你不是很爱暗魂吗?那你去陪他吧!我告诉你暗魂是我杀的,有本事你就杀了我替他报仇!”
既然话已至此,那无聊的微笑也不需要挂在脸上。
我幽幽望了邪流斯一眼,“你错了,暗魂不是你杀的,真正杀死暗魂的凶手是我,所以你说的报仇我会做!”
用尽那最后力气,撑上窗台,纵身而下!
“不要!”
肩上的黑羽披肩被身后之人拽去,却依旧拉不住我,离地面越来越近,一切都结束了……
“哒哒哒……”车厢内的晃动让人好想吐,我艰难地抬起沉重的眼皮,眼前是那如雪的发丝。
“你醒了?”饮雪望着窗外,淡淡道。
我微微一笑,安然地继续躺在他的腿上,“谢谢……”
明明是两个陌生的人,却能有如此默契,我微微合上眼,思绪回到青房楼……
那日我唱完发如雪,也不知饮雪是否听懂,正巧激怒了邪流斯便出了屋。
之后含冰的那一脚踹醒我的同时,饮雪不仅替我解了围,还塞了一样东西给我,一颗雪白的药丸,我偷偷地将它藏在腰间,随后上演了一出绝对能够获得奥斯卡影后的戏码。
其实我没有料到之后会发生什么,只是一切顺水推舟般到了那窗前,提到了那死字。
想要离开邪流斯,离开青房楼,只有一条路,便是我死了!跳下之前我吞下了那颗白丸,那颗可以令人假死的白丸。
我心中还是有些好奇,不知后来饮雪是怎么把我弄出来的,还有邪流斯难道就没有一点怀疑?
我睁开眼,望见饮雪那消瘦的下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