蓄,铿锵,深沉,其演奏风格纯朴古雅,描绘了流水的各种动态,抒发了志在流水,智者乐水之意。几个人不禁迷醉起来。
旋律在宽广音域内不断跳跃和变换音区,虚微的移指换音与实音相间,旋律时隐时现。犹见高山之巅,云雾缭绕,飘忽无定。清澈的泛音,活泼的节奏,犹如“淙淙铮铮,幽间之寒流;清清冷冷,松根之细流。”息心静听,愉悦之情油然而生。如歌的旋律,“其韵扬扬悠悠,俨若行云流水。”真似“极腾沸澎湃之观,具蛟龙怒吼之象。息心静听,宛然坐危舟过巫峡,目眩神移,惊心动魄,几疑此身已在群山奔赴,万壑争流之际矣。”在高音区连珠式的泛音群,先降后升,音势大减,恰如“轻舟已过,势就倘佯,时而余波激石,时而旋洑微沤。”段末流水之声复起,令人回味。尾声情越的泛音,使人们沉浸于“洋洋乎,诚古调之希声者乎”之思绪中。
听者醉弹者也醉在其中,整首曲调让人回味无穷,而最让人回味的还是那曲中饱含的情感,救人伯牙子期的相遇相知,那么深刻。再好的琴技,如果没有感情做灵魂,那也只是个空壳,无法进入人们的内心。
大概过了许久,几个人才回味过来,轻轻的睁开眼睛,眼睛里清澈得迷人,就如潭水般,此刻的他们就好像在另一个世界,没有烦恼,没有纷争,没有尔虞我诈,泛舟山水。此刻他们也能感受到宣那么希望寄情山水的原因了,果然是令人向往啊。
望着蓝天白云,亦宣轻轻叹了口气,抱起琴轻轻一跃就已经到了亭子里,几个人也见怪不怪了。只是心里都有些愧疚,事实上来说,亦宣的生活也是被他们打乱的,被无辜的牵到这泥潭里。
“你的琴技造诣是越来越高深了,都可以达到勾魂的境界了。”威廉接过亦宣的古筝,亦宣也坐了下来。
淡淡一笑,“造诣再深也要有人懂得倾听才有意义啊。”亦宣知道,他们能懂得她的琴音,只因为那是她的知己,就像伯牙子期之间的友谊。
“那不知道我们是否有这个荣幸呢。”秦沐风慵懒的靠着红木柱子,轻轻逗弄着栏外的花朵。
“当然,只要你们喜欢我可以随时奉陪。”亦宣暖暖一笑。
“那就说定了,我可是随时都要听,你可不能食言啊。”修长的指尖带着淡淡的花香,手轻轻拈起一朵小花把玩着,秦沐风闭着眼睛,淡淡的笑意挂在脸上,谁也不知道此刻他在想什么。
亦宣默然不再答,看向一边研究着古筝的丹尼尔、蓝宇和威廉,不禁哑然失笑,他们还真可爱,“怎么,有兴趣,叫声师傅我可以倾囊相授哦。”接过冷冽递过来的水杯,喝了口水,眼中尽是温柔满足的笑意,只是她知道,这种感觉越美好,以后心里会越痛苦,她舍不得啊,她不知道离开后会怎么样,是幻化成一缕轻烟,其实那样也不错吧。
丹尼尔和蓝宇忙收回手,还是算了吧,要他们学这个还不如教他们武功,对于这种高深的乐器他们可学不来,倒了威廉,望向亦宣,“我倒还真是感兴趣呢,反正你在教我们武功,也可以算我们半个师傅了,那就请你赐教了,希望别闲我驽钝啊。”
亦宣哑然,怎么说话那么文绉绉的,他不会也像丹尼尔他们一样跑去研究东方中国文化吧。心里涌上淡淡的酸涩,他们这样,叫她怎么舍得。
“宣,怎么了?”看着亦宣突然变得迷茫的眼神,那眼底的痛苦、不舍和恐慌让丹尼尔心底一痛,忙握紧她的手,拉回那神思,他不想再看到那双眼睛里有这种情绪。
回过神来,对着几双担忧疑惑的眼神,亦宣忙换上清朗的笑容,“没事,只是忽然想起前世的一些事而已。对了,怎么有空来这里逍遥啊。”现在他们不是在扫荡行动吗。
知道亦宣有意岔开话题,几个人也不问,威廉轻轻拉开丹尼尔,示意他不要问,蓝宇倒没听出什么,“唉,我们也是无聊嘛,你不知道那些人号称主宰者,却都很没有,蠢得让我都替他们难过,所有事情就顺利得无趣,所以到你这里来挥霍时间。果然得不偿失,听到那么好听的曲子。”
“有那么弱吗?”亦宣失笑,他们倒还真当玩呢,如果让那些人知道他们的命运被当成游戏玩物,不知道会不会气得吐血。
“是没什么挑战性。”丹尼尔撇撇嘴,一脸不满。
“对了,宣”威廉微微皱着眉头,也没有挂着笑容,疑惑的看着亦宣,“我总感觉到有人在背后帮我们,而且这个人似乎可以掌控政府,你有认识什么和政府有关的人。”
亦宣失笑,不得不佩服威廉的敏感和细心,不是问号,看来他心里已经肯定了,也没打算瞒他们,点点头,“是,不过他的权利到哪里,有多大我也不知道,我没有请他帮忙,只不过他在暗中帮助我。”受爷爷的依托吧,她也不知道哪个冷面严肃的老人为什么会这样帮助她,他应该是那种很有原则的人,竟然会帮着她犯罪,这让亦宣不解,也问过他,但他也只是说了受人所托,问不出来亦宣也不想再问了,反正没有危害。
丹尼尔皱起眉头,一股醋意由生,警戒的看着亦宣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