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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将军的心事(2 / 3)

云初听得不是很明白,本来以为自己被利用,以制造汉人软糯可欺的假象,利用完了也该寿终正寝了,怎么又要被送去坐牢了呢?

不多会李文龙也来了,他在人群之外冷眼旁观着一切,不怀好意的看着云初软着腿被架起来,拖行出去。

云初低着头,李文龙却觉得胸口压抑,好像那个人与自己怒目而视。

云初手脚拴着儿臂粗细的铁索,锒铛前行,一面四周扫视。这监牢看去还很新,大概是不久刚建的。

狱墙建的很高,乌青的刷着染料,门外的天顶上画着面目狰狞的飞禽走兽。

让人映像格外深刻的是,这堵墙壁是闻所未闻的厚实,宽厚大约两米,中间以干燥紧实的沙石填充。这样一来,若是有人打算破墙越狱,则是万万不能够的了。

云初因为身份特殊,属于重犯,被安排在最靠里面的一间,满地污秽的稻草,黏腻腻的纠结在一块儿。

刚一踏进恶臭漆黑的牢房,云初就病怏怏的歪倒,要死不活的趴在铁索横陈的牢房里。

押送他来的李文龙还没走,照着他的后背踢了一脚:“别装死啊!”

云初呼吸不畅的看着他,捂住一边受伤的胸口:“小哥,我是真难受……你们这地方条件也太差了,虐待犯人啊这是……”

李文龙觉得这只狐狸在耍赖,因此不想理他,但是他伤口的确还没完全愈合,万一出人命也不好交代,停顿了一秒,李决定留下一个侍卫看着,自己回去处理军务。

几个时辰之后,李文龙接到报告:“大人!纪修高烧不退,不像是骗人的……”

李文龙用蒙语骂了一句,在地上“呸”一声,吐了口痰,。

牢狱之中常有些瘟疫,因此几乎每日都能见到,有死人被从小门拖出去“处理掉”,来了个大夫实属少见。

囚犯们看着云初进门就是好大排场,不多时又招来个郎中,纷纷猜测这人的身份。

蒙古大夫给云初诊了会儿脉,有点为难的看着李文龙:“大人,这犯人倒没什么大问题,就是体质虚寒,需要精心调养,牢房阴湿,怕是会让伤口难以愈合啊!”

李文龙斟酌着,最终还是下了决定:“你先给他开几服药,隔两三日来复诊,到了危急关头再说,这贱人命大着呢,一时死不了!”

郎中又来了几次,云初的病是一点没见好,高烧退了再复发,反反复复,伤口也始终没法痊愈,反而出现发炎溃烂的迹象。

郎中只好和李文龙如实汇报:“再不医治,恐怕就要烧成傻子了!”

某日,天色尚未黑透,云初便被移出那件牢房。

换在了靠近走道,通风和人流都相对较好的囚房。四米见方的大小,地面干净墙壁上甚至还开了天窗,留出脸盆大小的一个空口,可以隐约看见皎洁明亮的一轮圆月。

云初仰头看天,极力希望从那一段狭小闭仄的空间里,得到外面的一点哪怕一丁点消息。自己为那个所谓的国家浴血奋战,被关在这这么久,若是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没了,一定会有那么几个人,偶尔想一想自己的吧?

会不会甚至于试图来营救呢?

他想着周邺,一会又觉得自己非常可笑。

惯常的牢狱里,空气要好的多,伤口还在微微发痛,但是他知道,这已经无法危急生命,下面一步,就是拖延自己发生危险的时间,找到恰当的时机,逃离这儿。

可是,有谈何容易!

入夜,狱卒歪在最前头的小桌上睡着了,隔壁的牢房忽然有了动静。

“你谁啊?”

有个人说道。

云初半眯着眼,皱眉看他。

“说话啊你!俺倒要看看,这个小白脸是什么来头!”那人猛一伸手,拳头穿过牢门的缝隙抓住云初的前襟。

云初也不逃,软绵绵的由着他抓,把他从头到脚打量个遍。

一身黝黑且廉价的肌肉,一双牛蛋似的大眼睛,怒气冲冲的神色。

“在下姓纪,单名修。”

云初道。

“你就胡扯吧!”壮汉听了更加生气,手劲加大,恨不得把云初勒死在手心里:“纪大人是不会投降蒙古的,你是哪里来的骗子!胆敢冒充大人!”

云初没想到自己投降的事,早就被宣传的人尽皆知了,也没想到自己在同族人心里也算声名远播,因此很讶异的看着他。

那壮汉看云初一迟疑,权当他是心虚,另一只锁住的手也伸了过来,两手用力掐他。云初心中叹气,稍稍一运气,便生生将那人弹开。

壮汉摔在地下,连连叫着有鬼,隔壁同一牢房里的犯人,全都低声咒骂着蜷缩后退。

云初听了却不是很生气,那壮汉操着一口标准的北地方言,嗓门大的非常纯朴,让他联想到自己养在应天府的那一头大黄狗,。

是有多久没见到汉人纯爷们了!多久没听见如此鲜活的汉话了!云初心里被一种激动的情绪萦绕,挥之而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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