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瞪大眼睛看着长廊那一头,很长,很黑,如同通向怪兽肚子的食道。其实也就是五六十米的样子,但给人的感觉没那么简单。
尤其对于一不小心闯入一个完全陌生圈子的林云来说,这一道长廊仿佛就是他的人生,不知道长短也不知道是左是右。
只能一步一步朝前走。他走得很慢,步子极小且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仿佛在在山林间埋伏许久的猎人,生怕一用力踩断地上枯枝的声音就会把猎物吓跑。
米琪口中小声默数,等到眼中能见到光亮的时候开始再次打量眼前的这个男人。
他走了八十一步。
米琪打量了林云片刻,拿出手机,红着眼睛拨通了那个不存在于名片夹但却烂熟于心的号码,“林傲天,限你三十分钟之内到达你这坟墓,不然我肯定给你泼上满地大粪。”
挂了电话,米琪一把挽起林云的胳膊,“走,活动已经开始了。”
到了现在,她的心中有点乱。
这个莫名其妙在大街上捡到的男人,一开始看起来只是鼻子还有身上那股子气势和他有点像。
但是到了现在,相似之处却是越来越多了。
米琪曾经清楚的记得那个男人,每次走这条路的时候,也是八十一步。
整整八十一步,不多,也不少。
所谓的活动是拳赛。
密封的空间中几盏军用的探照灯,灯光下是方圆十几平米安了防护栏的擂台。对战者可以自由挑战,单人双人随意。在生活节奏比物价上涨还飞快的都市里,这样纯肉体的疯狂毫无疑问的满足了这帮家境优越整天吃饱了没事干的男男女女们发泄的欲望。
米琪带着林云带着换了衣服,两人都是纯白色练功服戴了拳套,坐在约莫三四十人观众席上。
擂台上的有个爆炸头刚刚把筋疲力尽的对手打倒在地,脱了背心秀出强壮的肌肉,满脸得意地享受着台下美女们的尖叫。
“你去,把那小子打下来我就亲你一下。”米琪咬牙道。
“不去。”林云干脆利索的摇头。
米琪双臂环了上来,嘴唇距离林云的脸不到三公分的距离,高耸的胸部有意无意的蹭着,发情的母猫般舔着红唇诱惑道,“去嘛,你能在上面战五场今晚我是你的。”
“不去。”林云继续说道。
“你他娘的还是不是一个男人?”米琪生气了,两根手指在他腰间的软肉处狠狠的拧了一下,轻声骂道。
“除非你答应我一个要求。”林云附在她耳边说道,眼神中带着隐藏的很好的得意之色,如同一个老奸巨猾的老狐狸一样。
米琪仿佛是没有发现他眼神之中的神采,耸耸肩很无所谓的说道。“好啊。”
然后林云丝毫不给她反悔的机会,一个箭步冲出观众席跳上擂台,朝赤裸着上身的爆炸头拱拱手,“林云,请指教。”
哄堂大笑。
“指教你妹,打拳又不是比武,看武侠片看多了吧,小子。”爆炸头满脸不屑的说道。
“可以开始了吗?”林云的声音没有一丝波动。
“来啊。”爆炸头做了个挑衅的手势,话音刚落地,眼前一道白色的身影已然如同迅捷的猎豹一般奔了过来。
他还没反应过怎么回事,只感觉胸前剧痛眼前一黑,整个身体便如同被丢出去的石头似的飞出了场外。
林云站在擂台上,脸上挂着谦和的笑容,朝着观众席上缓缓举起一根手指。沉声说道,“这是第一个,谁还来?”
场上鸦雀无声。
一时竟然冷场,谁也没有想到连胜好几场赫赫有名的爆炸头居然会被这个其貌不扬的男人如此干净利索秒杀,没有半点悬念。
米琪站起身来摇臂面目潮红放声加油,喊完之后目光落寞,低头心想,那个男人,会为了自己在台上打一场比赛么?
台下,爆炸头挣扎着起身,识趣地没敢叫嚣。刚一瞬间放佛被满载的大货车撞到了似的,痛入骨髓的感觉到现在还挥之不去。
坐在座位上靠在身边的小太妹怀里,面色阴沉。
倒也没生报复的心思,圈子里有圈子的规则,在擂台上输输赢赢很正常,图个乐呵,场下要是做些暗中捅刀子的事以后没法在人前立足了。
苗胜男找了个空当坐在米琪身边,对着擂台上游刃有余对付各种非职业拳手的林云指指点点,“从哪找来的这个牲口,水平不错么,刚刚我在他身上下了一万元的注,赚点零花钱玩玩儿。要是哪天玩腻了通知姐一声,我要换换口味。”
米琪嗤之以鼻。对这个中科大少年班出身在国外留学五年归来的女海归大姐抱以一记卫生眼。
“吆,大姐您这种有钱人才下一万,刚刚我可是下了十万,估摸着这次能赚辆车玩玩。”
这种类型的擂台和赌博少不了关系,都是家境颇丰的富二代官二代。每场比赛赔率基本上为一比一,赢得也就是一件衣服一顿饭的小钱,
但若能连赢几场累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