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明月想抱头痛哭的时候,朱祐樘却站起身来,突然冒出一句:“累死了,你知不知道你昨天晚上让我一宿没得睡。”
说完,他居然还做了伸展运动,这下无疑是将明月直接打入了地狱。不对不对!明月用力拍了拍脸,再想想……昨天,明月进了门……然后……他什么什么了,还骂他吃错药来着,再然后就睡了,然后的然后……然后的然后到底干什么了?!
“喂、喂……没做什么事吧?”明月试探性地问他。
“做什么?”他也莫名其妙,然后诡异地笑了,“做了。”
“不要吓明月,明明没有做什么的!”明月已经在考虑要不要去自己抓点配药避孕了。
“你不是知道吗?还问我做什么?”
明月终于舒了口气,瘫坐在地上抚抚胸口:“就知道你在骗明月……”
“明月们是没做什么,但别人认为明月们做了啊,难道你没看见刚才那个宫女跑出去的样子吗?”朱祐樘过来扶明月起来,“快坐好,有点女史大人的样子,她们快进来了。”
“没做就好……那明月的清白怎么办?”
朱祐樘又是哭笑不得,刮了刮明月的鼻子:“你还要清白干什么?出了这个门,全天下的人就都知道你已经不清白了。”
明月惊呆。
扯住他的衣角:“要是真回不去了,明月以后想在这里嫁人了怎么办?还有人会要明月吗?”
他的眼神一凛,冷着口气说:“你还想嫁人?”
“如果有一天,你不要我的话,我总要成个家过日子的么……”明月的声音越来越小,也越来越没底气说到这里,明月看着他的脸色不好,心里暗暗偷笑,男人果然不能让他们太舒服。
良久,良久,朱祐樘看着明月叹了口气:“也罢,不行,你就跟我一辈子吧,反正你是想嫁都嫁不出去了。”
听到朱祐樘的话,明月心里隐隐做痛,一辈子,对他们两个人来说,一辈子太久。能好好处个三年,也是不容易的。
但是,还是好可惜……明明是清白的,却就要这样昭告天下,明月是朱祐樘的女人了,真是冤死了。
明月回到自己屋里,却发现里面一下子多了好多人,以前就冰含和几个宫女伺候着,现在居然多了好大一光,太监也来了不少。所以明月走到门口的时候,的确又折回去了,以为自己走错了,但看看园子的布局,是明月自己的屋子啊。然后就是那么一大屋子的人全体奔了出来,齐齐得跪在了明月的脚下。
“奴婢(奴才)参见淑女,淑女千岁!”
“你们这是干嘛?”明月退后一步。
为首的一个太监尖着嗓子道:“奴才们是皇后娘娘赐下来给淑女差遣的。”
明月一时有些料想不到了,不曾想到一夜不见,她便从女史,变成了淑女了。她一时有些心乱,正欲进屋去,却被一小太监叫住。
“淑女请稍等。”
“有什么事吗?”
“皇长子给您送来了这个,请淑女过目。”说完便有四个人抬着一块匾额过来,走到明月面前。
明月上前掀去红绸布,显出金光闪闪的两个大字。
匪我思且!
“出其东门,有女如云。虽则如云,匪我思存。缟衣綦巾,聊乐我员。出其闉阇,有女如荼。虽则如荼,匪我思且。缟衣茹芦,聊可与娱……”
明月看在心里,隐隐有些感动,这是诗经里的一首成作,原意是,信步走出东城门,美女熙熙多如云。虽然美女多如云,没有我的意中人。只有白衣绿佩巾,才能赢得我的心。信步走出城门外,美女熙熙如茅花。虽然美女如茅花,没有我的意中人。只有白衣红佩巾,才能同我共欢娱。
他这是说,心只驻此嘛?
“挂上去吧。他上心了。”明月朝他们笑笑,他们却是一惊,彼此看了看。
待到明月入了内殿,冰含露出一个脑袋来,见明月看见她了,急急忙忙地跪倒在明月面前:“淑女,冰含……已经为您准备好了……”
明月蹲下身躯,指着她的脑袋骂道:“你的动作很快嘛……胆子也不小!难怪昨天看你个丫头就觉得鬼鬼祟祟的,居然串通皇长子来骗明月!”
“冰含不敢……可皇长子的命令,冰含……”冰含委屈地跪在地上随明月数落。
“皇长子的命令你听得进去,可明月也是你的现管,你知不知道,昨天你骗明月去是让明月去侍寝的啊!简直是把明月往虎口里送嘛!”明月生气地站直身子,转了个身,却发现其他人依旧一动都没动地跪在原地,还将明月们的话全数听了去。看来,传播谣言的是明月自己啊……
“你们……”明月尴尬地笑笑,“去干活吧,啊……”
“对不起,淑女……”冰含大概也知道错了,急得掉眼泪。
“好了,起来了,快带明月去洗澡。”
“是!”冰含见明月不气了,破涕为笑。她就在等明月气消吧?
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