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血的银色簪子,旁边还刻意留了两字:“补尝”。
想到那男人的嘴脸,柳烟华就是一怒。
“砰!”
柳烟华想也没想,往地上一砸,惊得全场无声。
叶溟不动声色起身,脸上早已恢复了他温柔的笑容,冲旁边的络欢抬手。络欢面无表情地将柳烟华砸下的锦盒拾起。
柳烟华挑挑眉,“烧了。”
络欢拾盒的动作微微一顿,看向叶溟。见叶溟无任何表示,点点头带着的盒子退下。
“姐,那是……”柳骅宇瞥见了那枚血簪,识字的人都能看得清那飘出“补尝”二字,人人脸色变得古怪。
“只是无聊人的一个玩笑罢了,别放在心上。”柳烟华笑笑,以眼神安慰。
柳骅宇怎么都不会相信,这只是一个小小的玩笑话。
若是其他女人接过这样的东西,早就惊慌了,但是柳烟华的表现却让人怀疑,怒成那般可见对方非同小可,而柳烟华也与那人有着非同凡响交集。
叶溟没有任何反应,柳骅宇自是不会去追究到底。
柳骅宇暂且短住在相府,相府里只有柳烟华这个身为姐姐的女主人在,柳骅宇住在相府半点不会惹出什么来。
柳骅宇陪着柳烟华到外头散散心,叶溟回了屋子看折子,历行他该做的。
入夜。
听了络欢的耳语,叶溟抚杯的手,忽而扣紧了。
络欢在一侧关切道,“大人,怎么了?”
“让人回拒了,言夫人病情刚稳,不宜出门,。”默了默,“皇帝欲召烟华入宫,你可知是因何?”
“雪贵妃喜极了夫人,可是召入宫陪伴侧身。”
叶溟一笑,“他是要,杀了烟华。”
络欢震惊地直视着叶溟。要杀夫人,召入宫做什么,何不直接宣旨?或是寻一个罪名安上便可,何故要绕着弯将人召入宫?
叶溟提醒道,“在此之前,烟华不过是一个痴傻。”
醍醐灌顶。似乎有一线光照进来,让络欢幽暗的脑海里,一切思路逐渐清晰。
叶溟见他的神色,微笑着点拨道,“一人旦有足够的力量威胁皇室,而如今,却有可能出现的第二人,而这可能的第二人,恰巧就与第一人绑在一起,他势必想尽办法分割这两股威胁。烟华对我而言,是怎样的存在,他比任何人都看得清楚。”
络欢道,“夫人她不过是一个弱女子,皇上何故如此?”
既然是个威胁,早之前又为何不动手?现在夫人的痴疯病好了反而威胁到他,要动手时,已成了堂堂的丞相夫人了。
如此看来,要杀柳烟华更是难上加难,而叶溟话中的意思,皇帝是想通过牵制柳烟华来压制他这个丞相。
叶溟道,“三皇子已经在回京路,皇上最喜爱四皇子,三皇子是龙玹国的功臣,回京必受重赏,有功的皇子,受封后便是王爷,高出四皇子一等。如此压制下来的地位,皇帝必不允许,而三皇子似对烟华情素未了,甚至是带着满腔欢喜回归。为了护三皇子,只消杀了烟华,说她受我霸夺之故不愿留世,栽赃陷害于我。这是拔除我的最简单办法,而当年之事也随着烟华的死,消匿。”
络欢欲言又止,叶冥看出他的心思,说道:“三皇子与我儿时为友,若不为烟华,必不会与我刀剑相向,若烟华因我而死,三皇子的矛头必指向相府,一箭双雕的办法,焉能轻易放过。烟华或许就是他最大的顾忌,而我却护着这个顾忌……”
“大人方才如此直接回绝了,莫不是……”
叶溟淡笑,道:“触帝王的逆鳞,让他恨不得食肉寝皮,时时欲除之而后快,络欢觉得太危险了,是不是?”
络欢道,“他以帝王之尊,大人如此不受控制,势必……”
摇曳的烛光散发和暖的红晕,可叶溟眉宇间的风神却偏偏清峻而雅洁,他极浅的一笑,说道,“我不求他富贵,也无惧生死,怕什么天子之威?在我心中,只有苍生,不曾图天下,在我眼里,只有棋局,也未曾有君王。”
他的声音,也是极平淡。络欢却半晌也没能说出话,脸上神情颇有几分震撼。
想到叶溟一身病体,络欢心口一窒,忧道:“大人,何不让沈公子他……”
叶冥对络欢轻声言笑道,“我自是有分寸,络欢也莫替我忧虑,命如此便如此,无可更改,先歇息去吧。”
犹凝半刻,络欢躬身向叶溟行了一礼。
灯火幽幽,夜里秋风,微冷。
叶溟提笔在纸上“刷刷刷”写了几字。
写罢吹干墨,封好,淡淡冲着空气轻喊了一声,一条黑色身影凭空而来。
“送入宫。”
将信递至那黑衣人手中,黑衣人接过信,又在原地消失。
就在黑衣人消失瞬间,门便被打开,纤影轻声而入,脸上含着半丝的微笑,好看的小说:。
叶溟刚刚一瞬间紧绷的身体在见了来人,松懈,温笑,“烟